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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泉的灵驼在黎明时分浮出水面。傅青阳抱着昏迷的杜雨晴爬上沙岸，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晨雾中的莫高窟层层叠叠的洞窟如同蜂巢，最顶端的九层楼阁在朝阳中泛着金光。</br>
"这边！"</br>
三个白衣守夜人从阴影中现身，他们抬着担架接过杜雨晴。为首的老者用枯枝般的手指触碰傅青阳的胎记，突然用流利的西夏语诵出一段韵文："金翅鸟归巢，佛骨见天光。"</br>
傅青阳下意识按住怀中青铜匣。守夜人们交换眼神，领着他走向北区一个不起眼的小窟。窟内昏暗，但当最后一人进入后，墙壁上的荧光苔藓渐次亮起，照亮满壁的星宿图。</br>
"躺下。"老者指向中央的石台，"让星光照耀你的血脉。"</br>
石台冰凉刺骨。傅青阳刚平躺上去，穹顶的星图就投射下七道光柱，正好落在他胸口的胎记上。剧痛如烈火焚身，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恍惚中看见杜雨晴被安置在隔壁石台，银白色的指环正吸收着星图中降下的蓝光。</br>
"七代了..."老者将枯手覆在傅青阳额头，"自西夏灭国，我们守夜人等了七代人，终于等到皇室血脉与守护者血脉同时苏醒。"</br>
剧痛中，星图在傅青阳眼前旋转重组，变成动态的影像：党项巫师在冶炼某种幽蓝金属，却不是为了制造武器，而是在锻造精巧的医疗器具；迦陵频伽像也不是战争机器，而是某种能量传导装置；最后浮现的是父亲的面容，他在黑水城地宫中对着某面铜镜说："青阳，佛骨的真义是..."</br>
"傅先生！"</br>
杜雨晴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她已能坐起，脸色仍苍白如纸，但眼中的急切清晰可见："马团长的残部包围了莫高窟，他们在找这个——"她指向傅青阳怀中的青铜匣。</br>
傅青阳翻身下台，星图的光束随之移动，始终笼罩着他的胎记。他这才发现，光束照过的皮肤上浮现出更多细小的金色符文，正与杜雨晴手臂上的纹路相互呼应。</br>
老者突然跪下，双手捧出个玉盒："佛骨碎片必须重归星位，否则今日午时，当年埋设在七处的机关将同时引发地震。"</br>
玉盒开启的刹那，傅青阳胸口的胎记如遭雷击。盒中躺着的正是他们在黑水城地宫见过的幽蓝金属碎片，只是体积小了许多。</br>
"最后一块..."杜雨晴挣扎着下地，"其他六块呢？"</br>
"五块已在各处的迦陵频伽像中。"老者指向星图，"最后一块在..."</br>
枪声打断了对话。窟外传来士兵的吼叫和驼铃的杂乱声响。傅青阳从缝隙望出去，马团长吊着受伤的双手，正指挥士兵用炸药炸开洞窟。</br>
"藏经洞。"傅青阳突然说，"最后一块在藏经洞的迦陵频伽像里。"</br>
杜雨晴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