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沉默以对,恢复安静的模样。
周超眼睛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视,直觉告诉他中间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出殡这天,深山市清空主干道。
八仙抬着棺走在前面,后边是一片红色海洋,一眼望不到头。
张文耀的墓就葬在他妻子旁边,这一生他无愧他们,只对结发妻子心怀愧疚。
距离张文耀入土为安过去三天,众人也慢慢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五位国医大师三天前离开,旧市场再次恢复往日往日喧嚣。
三天里,周超三人收拾了老师的遗物,大量的笔记翻找出来后仔细清理,三人每人复刻一份,原件锁在箱子里保存起来。
这天,萧军找到周超:“小师弟,你该回广云了。”
周超动作顿住,良久语声淡漠道:“知道了。”
当天他收拾行李便离开了深山。
萧军、夏鸿站在院子里凝望着敦寿堂,这几天因为处理老师的后事,医馆没有开业。
“老二,你真的不留下来帮我吗?”
夏鸿猛地侧头看着他,一拳打在他肩头,怒吼道:“要不是因为老师的话,我早就不认你这个师兄,老师的死都是你一手导致的,还有周超。
如果老师不是为了救那个荣冉冉,他老人家也不可能病倒,你知不知道,离老师九十大寿只剩半月。
你口口声声把老师当父亲,可你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
我永远都不能原谅小师弟,我也不想在看到你,老师的话我会听,但我不相信,只有小师弟可以继承伤寒衣钵。”
夏鸿离开了,带着所有的东西离开了深山,留下萧军一人站在风中满目悲伤。
周超本以为广中协已经弄好青医事宜,没想到因为老师的事情导致时间推后。
这一等便是七天,而就在这个时间段,他接到来自深山中医院的电话。
“周大夫,荣冉冉姑娘已经可以出院了,请问你什么时候来办一下出院手续。”
“什么,可以出院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文耀捐骨髓给荣冉冉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又得到他叮嘱,所以没有人透露给周超。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找到和荣姑娘匹配的骨髓,因为张老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但这件事萧军、夏鸿两位主任知道,是他们签的字。”
“好,我今天就过来。”
周超见到荣冉冉时,她正站在床前收拾东西,肥大的病号服遮掩了她憔悴的身体。
荣冉冉听到动静,放下东西回头,看到朝思暮想的男人憔悴的面孔,她心猛地揪住。
“周大哥,节哀!”
周超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秀发里,好一会方才抬头,故作淡定道:“老师走的很安详,要是知道你身体恢复,他老人家肯定会很开心的。”
“嗯嗯,周大哥,我想去给老师上柱香。”
“好,我带你去。”
周超直接带着荣冉冉来到张文耀墓前,摆上祭品,点燃香烛。
“老师,冉儿康复了,我带她来看望您。”
荣冉冉无视地面积水,跪在碑前叩了三个响头,目露悲切道:“老师,您放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周大哥的。”
祭拜过后,周超带着荣冉冉返回广云,他没有去敦寿堂,萧军的欺骗如一根刺横在心头。
晚上,周超送荣冉冉回到住房,约定下次为她办一场接风宴便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