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凶物都这么聪慧了吗?
看它那心思缜密劲,方杨登时对琉璃所说的祸斗智商不高这句话产生了怀疑。
它明明很尖嘛。
只是很可惜。
破镜初期方杨还不放在眼里。
但凡它要是修为稍稍高上那么一丢丢,他都嚣张不起来。
可谁让自己破镜三阶。
世界就是特么的如此奇妙。
巨犬感受着方杨身上的气息,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恪海才元婴八阶,现在又跳出来一个破镜三阶。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事态逐渐脱离控制。
就在巨犬犹豫着要不要撤退的时候。
后面紧随而来的黑犬中的不知道哪一只,一口咬在了恪海的<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上。
恪海的表情瞬间凝固。
自方杨身上散发出的气流立刻将黑犬震退。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你们先下了口。
方杨嘿嘿一笑,手中乾字诀天不见怜就已在掌握之中。连续拍出数十掌,不客气地全都招呼向那个巨犬头头。
晃神间,先前的几道掌印已然打在了巨犬的胸膛之上,巨犬吃痛,这才堪堪反应过来把剩下全部的天不见怜挡下。
“本座有那么好看吗?”
方杨冷哼一声。
如果乾字诀的杀招就这么被接了下来,那未免也太过于掉价。
尽管天不见怜没有全部击中,可当它的前爪分开之时,前臂和胸膛也都是蒙上了一片焦黑。
方杨甚至闻到了焦糊的味道。
巨犬的牙齿在摩擦着,很显然方杨彻底激怒了它。
智商被野性压了回去。
就算知道方杨不是恪海,不好对付。但它仍还是夯起小山一样的身躯,径直朝着方杨撞了过来。
就在等这一刻。
方杨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抬手一缕金光射进了巨犬的眼睛。
乾字诀,不见天日。
就是当初温玉牙在祭礼上用以阴白落寒的那一式。
巨犬没防备间便中了招。
抓住这个机会,方杨再次逼退身后的黑犬。
背着恪海迅速消失。
这一次,恶犬没能追上他们。
“你可真是会给我制造惊喜啊。”方杨啐了一声,他身后的恪海一直在低着头,并没有言语。
“都不准备为自己解释解释吗?”
空气里还是沉默。
“算了算了…山自个爬去!”方杨摆摆手,毫不客气地像卸货一样把恪海丢在地上,背着手慢慢朝山上走去。
“师尊!”
恪海在身后叫住了他。
方杨停下了脚步。
“你会杀死祸斗的,对吗?”恪海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我不杀,难道你来杀吗?”方杨继续抬脚向上走着,“你想要的洗心革面,可不止是无谓的冲动。”
多肉的房间里。
卿九正坐在桌子旁摆弄着茶具,小刺猬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
“喂,你就不会吱一声吗?”
皱眉看着沉默寡言的多肉,平日里和方杨拌嘴拌习惯的她忽然失去了一个叽叽喳喳的环境。
心情难免郁结起来。
“吱…”多肉张了张嘴,只挤出了一个字。
卿九抱着臂,有些嫌弃地看着多肉。
“真不知道老白究竟是怎么看上你的。”
“老白?”多肉眨眨眼,“老白是谁?”
“就接你回来的那大叔。”卿九撇撇嘴说道。
“哦。”
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
白落寒站在房间外,安静地听着自家妹妹和多肉之间的对话。自家师尊再一次带回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卫索那件事已经很不靠谱了,如今又多出了个看上去就冒着憨气的多肉,白落寒只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这个家伙究竟能不能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
这是白落寒第n次后悔跟着方杨混。
每个人身上都是有故事的。
若仁,若智,卫索,多肉甚至包括于自己,都是身上有故事的。
未知的故事是危险的。
因为里面很可能就藏着万劫不复。
交杂在一起的故事更危险。
就像是无法梳理得清的筋脉,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就在白落寒闭着眼认真听的时候,方杨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转身就见方杨站在她身后。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见过师尊。”白落寒匆匆行礼后便欲离开,然而方杨却被方杨叫住。
“和我来。”
说着,他推开了房间的门,里面卿九和多肉四只小眼睛齐齐地看向方杨和白落寒。
“师尊。”多肉站起身施礼,卿九老大不愿意的也跟着拱了拱手。
“落寒,想问什么就问吧。”
方杨走到桌子旁稳稳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师尊不辞辛苦亲自前往地宗,为何…”白落寒的目光落在了多肉身上。
“因为闻鹰涧不欢迎她,而我欢迎。”
“还有吗?”方杨和颜悦色。
“我…”白落寒似乎有些纠结。
“是和祸斗有关吗?”
方杨眼微眯,摇摇头:“和祸斗有关的只有燕山长老和天阶法器,多肉是本座心血来潮带回来的。”
闻言,白落寒不禁腹谤。
天天心血来潮。
“没错,就是心血来潮。”方杨似乎猜到了白落寒心中所想,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腰板。
不心血来潮。
哪来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哪来的“侠客行”?
哪来的沽酒未来?
多肉本体是刺猬,这一点白落寒早已看了出来。可她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师尊为什么连妖修也收。
是饥不择食了吗?
听说来自北方的白仙法力无边,是无数家庭的某种意义上虔诚的信仰,可多肉怎么看怎么都不想是聪慧的样子。
“沽酒需要新鲜血液。”
方杨轻声说道,似是对着白落寒,也似是对着自己。
旋即起身走到多肉面前。
“我相信你在以后会有很多话告诉我。”他蹲了下去,“而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放心,许给你的承诺我不会食言。”
多肉犹豫着点了点头。
“关于她的事我之后会给你们好好解释,但是眼下最要紧的问题还是祸斗。”方杨起身转向白落寒,“这几日的风平浪静很不正常,方才山下便全是它的徒子徒孙。”
他冷笑两声:“无论是谁设下了这个陷阱,沽酒宗都不会栽在这个上面。”
白落寒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祸斗正在积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我之前听过它的光辉事迹。”
那现在该证明在几百年后…
它还是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