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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郎君顿时长出一口气，可转瞬更加发愁：“可这么久了，思礼一点消息也没有……”</br>
“没有消息，其实也是好消息。”柴晏清出声宽慰一句：“而且你们已经上报长安县，长安县也会帮你们找人的。”</br>
顿了顿，看了一眼严郎君，柴晏清又道：“你们自己也派人多跟着一起找找。”</br>
严郎君干巴巴应了一声，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能把人找回来，就是倾家荡产，我们也是愿意的。”</br>
柴晏清让范九送客：“兴许只是在那里绊住脚了。信也耽搁了。”</br>
严郎君道谢完，弓着背脊走了。</br>
光看他的背影，都觉得他怕是不能再承受一点坏消息了。</br>
等他走远了，祝宁才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个小严郎君赶紧回家吧。”</br>
柴晏清没说话。</br>
祝宁其实心里也明白，那些话，真的只是宽慰严郎君而已。</br>
短暂的感叹之后，祝宁心思又回到了这个案子上来：“不过，既然长安县这边没有查到死者，那是不是其实可以考虑一下，死者并不是长安县和万年县的人？”</br>
柴晏清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奴籍的人？”</br>
如果是奴籍，只要主人家不报案，那基本上，甚至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失踪。</br>
至于他们想查……那就更难了。</br>
祝宁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听完了这话之后，唯有沉默。</br>
越是了解这个时代，有时候她就越有一种无力感。</br>
人的性命，在这里，好像无足轻重。真的应验了那句话：人命，如草芥。</br>
柴晏清抬手揉了揉眉心，喊了范九进来，让范九去一趟东市和西市，带着画像去让牙行的掌柜们辨认一二。</br>
如果是近期买卖的奴仆，那或许牙行掌柜们还有印象。</br>
但如果是家养的奴仆，那就彻底没辙了。</br>
范九领命而去。</br>
祝宁坐下来，想了一会儿，还是道：“我觉得还是要从凶手的特征入手。”</br>
“即便是奴仆，如果凶手是受雇干这种事，那他必定是缺钱的。但屠夫其实一般都不太缺钱。”</br>
这一点，祝宁还是深有体会的：“就算是乱世，只要人还吃肉，屠夫就不愁吃穿。”</br>
这年头，嫁人都是愿意嫁屠夫的！那意味着天天都能吃上肉！</br>
别说什么边角料下水没人吃——穷人家，下水都还舍不得买着吃呢！</br>
所以，如果从这方面调查，或许会有线索。</br>
柴晏清思忖片刻，也觉得很有道理：“我让闻毅去打听一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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