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如浓稠的墨汁,翻滚着将梁山主寨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呛人的硝烟裹挟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滚烫的砂砾。陈骁等人撤回时,碎石瓦片如雨点般从空中坠落,砸在焦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燃烧的粮仓火光冲天,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夜空,将整个战场映照得忽明忽暗。鲁智深挥舞禅杖,将三名朝廷骑兵扫落马下,溅起的血花在燃烧的寨墙上绽开狰狞的图案,温热的鲜血飞溅到陈骁脸上,带着刺鼻的腥味。武松的双戒刀已卷刃,刀身上凝结的血痂随着挥舞簌簌掉落,他脚下踩着敌军的实体,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却依旧凶狠如虎,死死盯着再次涌来的敌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火器营炸了!” 陈骁大声喊道,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和爆炸声撕扯得支离破碎,“但敌军增援马上就到!” 他的话音未落,又一轮炮火袭来,右侧的了望塔轰然倒塌,飞溅的木梁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在地上砸出深深的凹痕,木屑迸溅到他的脖颈,划出细密的血痕。灼热的气浪掀翻了他的头巾,露出额角新添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伸手胡乱抹了一把,将血水和尘土揉进皮肤,转身继续投入战斗。
宋江站在破损的寨门前,手中紧握着半截断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上满是烟尘与血污,几道伤口还在渗血。他望着山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密密麻麻的火把连成一片,仿佛一条燃烧的巨龙向梁山扑来,心中满是焦虑与不甘。“传令下去,所有老弱妇孺退入地窖!青壮兄弟分三路防守!” 他的声音嘶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吴用站在他身旁,手中的羽扇早已不知去向,额头青筋暴起,正快速地在一张残破的地图上标记着防御要点,笔尖在纸上划出凌乱的痕迹,“东侧防线由林冲镇守,西侧交给杨志,中央主寨必须死守!但咱们的箭矢和滚木快用完了,撑不了多久!”
此时,王禀骑着高头大马,站在苍狼谷谷口,望着陷入混乱的梁山,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他身披金色镶边的铠甲,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手中的长剑随意地挥舞着,剑尖滴落的血珠在地上晕开。“给我全力进攻!一个活口不留!”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们如饿狼般冲向梁山。前排的盾牌兵组成密集的盾墙,缓缓向前推进,盾牌上的兽面图案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弓箭手紧随其后,搭箭拉弦,箭矢如蝗虫般射向梁山寨墙。破空的箭雨掠过陈骁头顶,他听见身旁的兄弟发出惨叫,转头看见一支箭矢深深没入那人咽喉,鲜血喷涌而出,在夜色中形成一道暗红的弧线。
梁山第一道防线前,林冲率领着三百长枪兵严阵以待。他们身穿陈旧却整齐的战甲,长枪如林,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当敌军靠近时,林冲大喝一声:“放箭!” 顿时,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破空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前排的敌军纷纷倒下,盾牌上插满了箭矢,宛如一只巨大的刺猬,但后面的士兵依旧疯狂地涌来,踩着同伴的实体,呼喊着口号,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一名敌军士兵被箭矢射中眼睛,惨叫着跪倒在地,却被身后的同伴踩成肉泥。
陈骁带着一队兄弟赶到东侧防线时,正看见敌军的云梯已经架上寨墙。一名敌军士兵顺着云梯爬了上来,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手中的长刀泛着寒光。陈骁眼疾手快,一刀将其砍落,那士兵惨叫着从高处坠落,砸在下面的敌军身上。然而,更多的敌军如蚂蚁般源源不断地向上攀爬,他们一边攀爬,一边用手中的兵器抵挡着上方的攻击,嘴里还喊着污言秽语。陈骁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力砍杀,但敌军实在太多,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手臂因长时间挥舞兵器而酸痛不已,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混合着血水和尘土,在皮肤上凝成一层咸涩的薄膜。
就在这时,鲁智深挥舞着禅杖冲了过来,宽大的僧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洒家来也!” 他的禅杖横扫过去,带着千钧之力,将几名敌军扫下寨墙,巨大的冲击力让那些敌军在空中翻滚,发出惊恐的叫声。禅杖击中一名敌军的盾牌,将其连人带盾砸成肉饼,血肉模糊的残骸散落在寨墙脚下。武松也紧随其后,双戒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每一刀都精准地砍在敌军的要害处,鲜血飞溅。三人背靠背,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敌军的实体在他们脚下越堆越高,温热的鲜血在地面汇聚成小溪,顺着寨墙的缝隙流淌下去,在墙角积成小小的血泊,倒映着火光的跳动。
但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梁山的防线逐渐出现漏洞。西侧防线传来噩耗,敌军已经攻破防线,正在向主寨内涌去。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人间地狱。一名梁山士兵被敌军长枪刺穿腹部,肠子流了出来,他却依旧死死抱住敌人的腿,直到被另一名敌军砍下头颅。宋江心急如焚,亲自率领一队精锐前去支援。他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枪尖挑飞一个又一个敌军。每一次刺出,都带着他对梁山的忠诚和对敌人的愤怒。他的战马踏过敌军实体,马蹄溅起的血泥溅满了他的战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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