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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突兀地响起。</br>
佣人已经把来人让进了客厅。</br>
此时云熠乾正半跪在床边给蓝羽调退烧药的水温。</br>
佣人匆匆上楼通报：“先生，裴少、段少还有两位小姐来了，说是临时拜访。”</br>
蓝羽猛地撑着床头要起身，却被云熠乾按住肩膀。</br>
他将药碗塞进她手里，压低声音道：“别出声，我去应付。”</br>
转身时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利落地扣上最上面的纽扣——那上面还沾着蓝羽退烧时蹭到的汗渍。</br>
楼下客厅里，裴砚琛的目光扫过玄关处多出的女式运动鞋，鞋子的大小一看就不是男人的码数。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没有说话。</br>
“小云子，你金屋藏娇？”段绍阳跟着起哄。</br>
裴依娜突然挣脱大人的手，蹬着小皮鞋哒哒跑向楼梯。</br>
“娜娜别乱跑！”</br>
蓝羽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她在楼上听得真切。</br>
云熠乾一个箭步挡住小女孩的去路，半蹲下身子时西装下摆扫过台阶，“娜娜想看什么？”</br>
“叔叔身上有妈妈的香水味！”裴依娜仰着小脸，粉扑扑的手指戳向云熠乾的领口。</br>
空气瞬间凝固，刘月的瞳孔微微收缩，裴砚琛的瞳孔闪了闪，二人不约而同地向云熠乾望去。</br>
云熠乾喉结滚动，伸手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尖：“是擦药的味道哦，楼上有位生病的阿姨。”</br>
他掏出手机调出儿童动画，“要不要看小猪佩奇？”</br>
“要！”裴依娜被屏幕吸引的瞬间。</br>
蓝羽在楼上攥紧了床单。</br>
她听见刘月打圆场的笑声，也听见段绍阳刻意拖长尾音的诘问：“小云子，是谁啊？是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女生吗？”</br>
“嗯！她脸皮薄，你别吓着她。”云熠乾将平板电脑塞给裴依娜，挡住她往楼上张望的视线，“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他侧身挡住楼梯转角处露出的一角粉色毛毯——那是蓝羽盖过的。</br>
裴依娜还在回头张望：“妈妈的香水，和阿姨的好像呀……”</br>
段绍阳将牛皮文件夹“啪”地拍在云纹大理石茶几上，烫金LOGO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欧洲那帮老狐狸又在新能源储能招标上动手脚了。”</br>
他扯松领带，抓起冰桶里的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裴氏能源的海外运输线被卡了三个月，现在连国内充电桩布局都要受影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