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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奇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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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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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的时间,雪垭口突然下了暴雪。唐应劈开第一千棵树时,天上滚过闷雷。</br>

他低头看手里的斧头——原本粗糙的木柄上爬满了细密的纹路,像龙身上的鳞片;斧头刃口结着冰,棱棱整整的,跟应龙爪子似的闪着寒光。</br>

“来了!”</br>

轩砚舟站在雪殿上喊,玄奇抱着悬灸仪跟在旁边,眼睛瞪得老大。</br>

就见唐应周身缠着松针似的青光,每一道都是他这三十天砍出来的木纹,这会儿聚成个大漩涡,把雪花卷成了一条青鳞闪烁的龙影子。</br>

第一滴雨砸在斧头上时,唐应劈出了第三千六百斧。</br>

这一斧子下去,山都跟着晃了晃,雪花停在半空不动了,全变成了亮晶晶的冰晶。</br>

他眼里映着雷光,忽然就懂了轩砚舟说的“贯通江海”——原来灵府不是一潭死水,而是被堵住的河,现在每一斧子下去,都是在扒开堵着的坝。</br>

天上的雷云劈下,天雷劈下来的瞬间,唐应看见自己影子在雪地上拉得老长,变成了一条巨龙。</br>

心口的“唐”字族纹金光大作,眉心也浮出个应龙的印记,两个纹印遥相呼应。</br>

那些被他砍过的树突然都发起光来,万千树灵变成光蝴蝶,飞进他全身经脉里,在肚子里聚成个转着木纹的龙蛋。</br>

“给我破!”</br>

唐应吼一嗓子,手里的斧头“咔嚓”碎成了渣——可青光一闪,无数松针“唰”地凝成把新的长棍,棍口沾着昆仑雪,斧背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年轮。</br>

第七道天雷落下来时,唐应举着新斧头迎上去,一道龙形的斧光劈开雷云,露出背后瓦蓝瓦蓝的天。</br>

轩砚舟远远举着酒杯,酒泼在雪地上,似是传出松涛似的响声。</br>

玄奇手里的悬灸仪“嗡嗡”直叫,上面刻的穷奇纹路都跟着发虚。</br>

唐应心口的族纹烧得发烫,跟背后的应龙虚影合在一起时,昆仑山都“轰轰”响。</br>

他张开胳膊,就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底窜到头顶,“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裂开了——此刻唐应的灵府彻底通了,龙鳞一片片在背上长出来了。</br>

等最后一片雪花落在他胳膊上时,唐应睁开眼,眼神里没了以前的青涩,像是看遍了草木荣枯。</br>

他随手一挥,山涧里腾起青色的浪头,浪里影影绰绰能看见应龙摆尾巴,把千年的雪卷成了漫天飞花。</br>

轩砚舟斜视一眼:“这小子的确有悟性!他从此刻起,脚下已无阻碍,已无枯草朽木,只有通天的路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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