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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铁叩在青石板上的脆响裹着夜露，在寒潭庄外的野竹林里碎成星子。</br>
宋明允把斗篷领子又往上拽了拽，月光透过竹枝在他脸上割出几道冷痕——这庄子荒废三年了，按理说早该是荒草齐腰的鬼地方，可方才翻墙头时他摸了把砖缝，竟没沾到半粒积灰。</br>
"大人，主殿遗址在西头。"张老三压低声音，腰间佩刀在裤腿上蹭出沙沙响。</br>
这汉子今夜换了身猎户打扮，络腮胡上还沾着草屑，"方才我绕着庄墙转了半圈，东墙根有新踩的泥印子，鞋码三寸六——像是女人穿的软底绣鞋。"</br>
宋明允脚步微顿。</br>
他摸了摸怀里那封还带着体温的信，火漆上的玄鸟纹路硌得胸口发疼。</br>
系统任务栏在袖中震了震，他不用看也知道，"靖安王生死之谜"的进度条肯定又往上跳了——上回在北狄军营拆穿影卫骗局时，系统刚提示解锁了70%线索，这回怕是要冲90%了。</br>
"阿秀。"他侧头唤身后的小丫头。</br>
阿秀正踮脚往竹丛里张望，月白衫子被夜风吹得鼓起来，活像只偷了油的小雀儿，"去主殿废墟东南角，找块刻着并蒂莲的砖。</br>
靖安王信里说，金凤死士训练时，暗号是''莲开并蒂，寒潭映月''。"</br>
阿秀眼睛一亮，发辫上的银铃铛丁零一响，人已经窜了出去。</br>
陆沉跟在她身后，玄铁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月光落在刀面上，像淬了层霜。</br>
这男人自打在北狄军营露了一手"银甲断剑"的本事，便更不爱说话了，可宋明允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像是在看块没刻完的玉，又像是在看本读了一半的旧书。</br>
主殿遗址比想象中残破。</br>
断梁上挂着半截褪色的"忠武"牌匾，瓦砾堆里还躺着半块绘着云纹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幽蓝。</br>
阿秀蹲在墙角，指尖顺着砖缝一寸寸摸过去，忽然"咦"了一声："大人，这第三块和第七块砖的纹路对不上！</br>
您瞧，别的砖都是顺纹，这两块是斜的，像......像棋盘上的车和马。"</br>
宋明允凑过去，用指节叩了叩那两块砖——第三块闷响，第七块却发出空洞的"咚"。</br>
他和阿秀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宋明允按第三块，阿秀按第七块，往下一压。</br>
"咔嗒"一声。</br>
墙角的青砖像被抽走了脊梁骨，缓缓向下沉去，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br>
霉味混着药草香"呼"地涌出来，宋明允皱了皱鼻子——这味儿他熟，现代法医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混着中药柜的陈味，像极了老中医的棺材本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