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小情人

徐院长他看看老母亲。母亲，那个一向端庄坚强的徐夫人，徐院长母亲此刻正佝偻着背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紧紧握着父亲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母亲她猛地抬起头。徐明的心瞬间被狠狠揪紧——母亲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眼白布满血丝，里面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恐惧、绝望，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悔恨。</br>

“大明…”母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得如同被撕开的旧帛。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挣脱孙子孙媳妇的搀扶，身体却虚弱地晃了一下。徐明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单薄的肩膀。那肩膀在他掌心下剧烈地颤抖着，传递出一种濒临坍塌的脆弱。</br>

“妈，别急，慢慢说。”徐明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尽管他自己的心也在胸腔里疯狂擂动。</br>

母亲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隔着薄薄的衬衫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br>

徐母使了个眼色，示意徐明到急诊室外面说话。</br>

徐明心知肚明，妈妈有重要事情要说。徐明示意他儿子徐阳和儿媳妇守着爷爷，他搀扶妈妈走出急诊室。</br>

到了急诊室门外，徐母她急促地喘息着，语无伦次，混乱的词语碎片般迸溅出来：“…配型…要亲人…你爸…他…他其实…”巨大的痛苦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终于，那个被岁月和刻意遗忘尘封的名字，带着血淋淋的过往，从她颤抖的唇齿间艰难地挤出：“…高冬雨！”</br>

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病房凝滞的空气中炸开。</br>

徐明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他僵在那里，如同被钉在原地的一座石像。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短暂的停顿后，开始以一种疯狂失控的节奏猛烈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回响。高冬雨？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可这个名字从母亲嘴里吐出时，带着一种宿命般的、令人窒息的沉重。</br>

母亲接下来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潮水，汹涌地将他淹没：“…那个女人…你爸爸年轻时候第一个相爱的人，他们同居了，并且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是我父亲是老院长，于是利用权威让你父亲做了我们家的乘龙快婿。你父亲他后来知道高冬雨有了他的私生女…是我…是我拦着他不让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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