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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识塔的‘分罪协议’。”</br>
顾明远倒吸一口凉气。</br>
“你说的意思是——我修的九段，是你身上的罪链？”</br>
老者点头。</br>
“所以你才炼得快。”</br>
“因为你炼的不是空链。”</br>
“是旧命。”</br>
“你压过的每一段链魂，曾经都——压过别人的命。”</br>
“你的每一步，不是你自己打下的。”</br>
“是我当年吞下九条命，压出来的。”</br>
顾明远脑子炸开。</br>
识海中那条命链疯狂跳动，仿佛意识到了真相，想要挣脱识压，重新灼烧。</br>
“你骗我。”</br>
他咬牙低吼：“你就是想毁我心境！”</br>
“我没骗你。”老者平静，“你若真炼过命链，你的识火会告诉你。”</br>
“你把识魂贴上来试试。”</br>
顾明远咬紧牙，识魂离体，贴近对方面前。</br>
一瞬间——</br>
识火交汇！</br>
他看到了一幕幕画面。</br>
九人、九链、九火。</br>
一个个识修被火链焚尽，一个个命魂被压入火源，最终合成了一条金灰交错、灼灼不休的“万命之链”。</br>
那条链——和他现在身上这条，一模一样。</br>
他腿一软，差点跪下去。</br>
“我修的是……”</br>
“是命债。”老者缓缓道。</br>
“你修的不是识火，是我欠下的火债。”</br>
“你走的是报应之路。”</br>
顾明远脸色惨白。</br>
“所以我练这条命链……永远不可能真正掌控？”</br>
“错。”</br>
老者摇头，声音忽然变得坚定：“我把它炼出来，是为了吞别人。”</br>
“你把它练出来，是为了救人。”</br>
“链，不看谁造的。”</br>
“看谁在炼。”</br>
“我炼出来是罪，你炼出来是命。”</br>
“所以你还能站在这。”</br>
“而我，早就被命火吞完了。”</br>
顾明远看着面前这道如尘如火的身影，沉默许久。</br>
他忽然问了一句：“我能还吗？”</br>
老者一愣。</br>
“你说这些命，是你欠的，是我压的。”</br>
“那我能不能，还回去？”</br>
“能不能把这条命链——分出去，不是给别人压，是给他们命。”</br>
老者眼中浮出一种极深的神色，像是千年灰烬里突然燃起的一点火。</br>
“你是……我没压死的希望。”</br>
“你要真能做到这一点。”</br>
“命链，就不是诅咒。”</br>
“是契。”</br>
他从识魂里抽出最后一节命火印记，递给顾明远。</br>
“拿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