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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大会设在公司一楼会议室，窗帘拉着，灯光略显压抑。距离开会还有十分钟，已有近四成股东到场，人群三三两两聚在茶歇区，一边翻阅着刚发下来的材料，一边低声议论。</br>
“这不是上季度又亏了吗？主业亏，地产压钱，听说连现金流都断了一阵子。”</br>
“李向东那套打法也太冒了……唉，早晚得收拾残局。”</br>
“你看这股价，半年跌了快三成，真打算让他干到底？”</br>
就在这些杂声中，王董准点入场，西装笔挺，神情严肃。他是春雷第二大股东，代表老牌投资方，一举一动牵动全场气氛。</br>
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始，例行报告刚结束，王董率先举手：“我想先说几句。”</br>
他语调不高，却掷地有声：“我们不否认李总过去带领公司突围困境的能力，但春雷不是个人冒险场，公司要往前走，不能只靠赌。”</br>
台下一片沉默，有人点头，有人皱眉，更多的人目光下意识投向了主位的李向东。</br>
李向东却没立刻起身，只是慢慢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晰：“我理解大家的担心。今天我不反驳任何一句话——但请给我二十分钟，等我汇报完，再决定，要不要换人。”</br>
他站起来，走向演讲台。背影笔挺如旧，投影仪刚亮起，屏幕上赫然浮现一行数据标题：</br>
《2022年第四季度经营简报（内部未公开版）》</br>
灯光稍暗，罗燕走上讲台，身后屏幕切入PPT首页，标题简洁而直接：《春雷集团2022年Q3经营情况通报（更新版）》。</br>
“各位股东，请允许我代财务部做简要汇报。”</br>
她语速不快，语气平稳，却句句带风。</br>
“首先，主业——Q3销售收入同比增长19%，环比增长43%。这不是拉订单，是实打实的出货和回款。”</br>
屏幕上一张折线图陡然拉高，引发台下一阵轻微骚动。</br>
“其次，经营性现金流上季度为负24万元，本季度转正31万元，库存控制和应收管理均有优化。”</br>
几位原本低头的股东开始抬头，有人掏出笔记录。</br>
“最后，地产项目，第一笔住宅回款已到账92万元，出纳单据与银行流水今晨已备案。”</br>
此话一出，台下一阵哗然。几名中小股东开始低声交头接耳，甚至连会前提出异议的投资代表也坐直了身。</br>
主位上的王董眉头紧锁，终于开口：“这些……是什么时候核的？之前会议材料并没提到。”</br>
罗燕淡定应答：“昨天下午完成外部审计，今晨六点前完成集团备案。资料都在，会后您可随时调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