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亨利贞。初九,潜龙勿用...''"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如清泉流淌,"''正义曰:乾者,天之象也。元者,始也。亨者,通也...''"</br>
宋知府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书页在他指间沙沙作响。他死死盯着书上的文字,陆明远背的每一个字都与书上分毫不差,甚至连标点停顿都一模一样。</br>
他背诵时还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抑扬顿挫间,那些晦涩的文字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在他口中变得鲜活起来。</br>
"...''故圣人以龙喻君子之德,潜藏之时,未可施用也。''"陆明远背完最后一个字,恭敬地行礼,"请岳父大人指正。"</br>
宋知府猛地合上书,发出一声闷响。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官服已经湿透,贴在身上。</br>
他快步走到书架前,又抽出一本更冷僻的《盐铁论》,书脊上的烫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br>
"《盐铁论》,第二十三页!"宋源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br>
陆明远再次闭目,这次停顿的时间更短。当他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br>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铿锵有力,眉宇间透着一股锐气,仿佛化身朝堂上慷慨陈词的大夫:</br>
"''大夫曰:匈奴背叛不臣...''"他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几分凌厉,"''数为寇暴于边鄙...先帝哀边人之久患...''"</br>
宋知府的手指死死按在书页上,指甲都泛白了。他的嘴唇颤抖着,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凸出来。</br>
陆明远不仅背得一字不差,甚至连书中辩论时的语气变化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那些艰深晦涩的句子,从他口中说出,竟如行云流水般自然。</br>
当陆明远背到"''故兴盐铁,设酒榷,置均输...''"时,宋知府突然抬手打断。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够了!够了!"</br>
宋知府踉跄着走到书房最深处,从最底层取出一本装帧古朴的竹简。这是他珍藏多年的《尚书》古本,连他自己都未曾通读,竹简上的绳子已经有些松动,散发着淡淡的樟木香气。</br>
"这次..."宋源的声音嘶哑,"背整本《尚书》!"他将竹简重重拍在案上,扬起一片细小的灰尘。</br>
陆明远看着岳父手中那卷泛黄的竹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他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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