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听得认真,不时点头。阳光渐渐升高,照在两人之间的木桌上,将茶水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只蜜蜂嗡嗡地飞过,在摊位的糖罐上方盘旋。</br>
"最重要的是心意。"陆文昌突然正色道,脸上的笑意收敛,变得严肃起来,"陈老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他看重的是弟子的诚心。"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写着《拜师礼制》,"这是我爹当年准备的笔记,你拿去参考。"</br>
陆明远接过册子,手指触到泛黄的纸页,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堂兄说得极是。"</br>
用完早膳,陆文昌主动提出陪同采买。他站起身时,衣摆带起一阵微风,惊动了桌角的一只蚂蚁。</br>
"我陪你去采买吧,我知道哪家的东西最好。"他说着,从荷包里取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铜钱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br>
两人先去了城西的笔墨铺子。陆文昌熟门熟路地带着陆明远穿过几条幽深的小巷,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回响。巷子两边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藤。</br>
"这家''翰墨斋''的老板原是宫里的制笔师傅,"陆文昌低声解释,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他做的笔不讲究外表,但写起来格外顺手。"</br>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木头的气息。一位白发老者正在案前制笔,见客人进来也不抬头,只是淡淡地说:"自己看。"</br>
陆文昌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乌木架前,取下一支看似普通的毛笔:"试试这个。"陆明远接过笔,在宣纸上轻轻一划,顿时眼前一亮。这笔看似朴素,写起来却异常流畅,笔锋转折处毫不滞涩。墨迹在纸上晕开,如同行云流水。</br>
"好笔!"他由衷赞叹,声音在安静的店铺里显得格外清晰。</br>
老者这才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识货。"他的目光在陆明远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陆文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br>
离开笔墨铺,两人又去了肉铺。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叫卖声此起彼伏。陆文昌与老板讨价还价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曾经是那个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br>
"十条上好的火腿,要瘦多肥少的。"他熟练地检查着肉质,手指在火腿表面轻轻按压,"这条太肥,换一条。"他的眉头微皱,显示出对品质的挑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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