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太医院聘书,请你去讲学。”</br>
徐妙云擦着手走过来:“这是好事。”</br>
马淳翻开看了看,摇头:“替我谢过院使大人,我更想留在村里。”</br>
李景隆似乎早有预料,笑道:“每月只去两次,不耽误你接诊。”</br>
马淳还在犹豫,徐妙云轻声道:“去吧,把治瘟疫的经验教给更多人。”</br>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马淳收起聘书,“李兄留下用饭?”</br>
李景隆摆手:“不了,还要去军营。”</br>
他翻身上马,忽然压低声音,“对了,昨日婚宴上那位老先生……你知道了?”</br>
马淳面不改色:“嗯。”</br>
“果然瞒不过你。”李景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陛下今早还提起你,说你有大才却甘于平淡,难得。”</br>
送走李景隆,徐妙云若有所思:“陛下似乎很欣赏你。”</br>
马淳盛了碗汤递给她:“欣赏归欣赏,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br>
傍晚时分,夫妻俩坐在院里整理药材。</br>
徐妙云忽然问:“若是皇后娘娘问起玉佩,你当如何?”</br>
马淳将晒干的当归收进药屉:“顺其自然。该认的时候自然要认。”</br>
徐妙云点头:“我听你的。”</br>
……</br>
翌日,一大早。</br>
马淳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抬头看见朱元璋一行人已经站在医馆门口。</br>
朱元璋今日穿着寻常布衣,身后跟着二虎和蒋瓛。</br>
刘三吾捋着山羊胡子东张西望,朱标则安静地站在父亲身侧。</br>
“陛下来得真早。”马淳放下药筛,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可是来复诊的?”</br>
朱元璋大笑:“小马大夫啊,咱这血压该复查了。”</br>
刘三吾突然插话:“马大夫,听闻你昨日大婚,怎么不见新娘子?”</br>
徐妙云端着茶盘从后院出来,向众人行礼。</br>
她今日穿着素色襦裙,发间只簪一支木钗,却掩不住大家闺秀的气度。</br>
朱元璋接过茶盏,意味深长道:“徐家丫头,嫁过来可还习惯?”</br>
“回陛下,民妇很喜欢这里。”徐妙云声音清亮,目光坦然。</br>
朱元璋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盯着马淳:“马大夫,如今你既知朕的身份,还能这般泰然处之?”</br>
马淳正整理着血压计,头也不抬道:“在医者眼里,病人就是病人。陛下血管里的血不会因身份变金贵,该堵还是会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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