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开医馆

马淳蹲下捏住文吏手腕。</br>

脉象弦急如绷紧的弓弦，分明是惊惧过度导致的风痰闭窍。</br>

他取出银针，在百会穴轻轻一捻。</br>

“啊——”文吏突然惨叫，涕泪横流地抱住蒋瓛的靴子：“大人饶命！空印账册是李侍郎让小的经手的！”</br>

蒋瓛冷笑着一脚踹开他。</br>

马淳掰开中年人牙关塞进一粒安宫丸。</br>

那人喉结滚动几下，突然嚎啕大哭：“我说！扬州府的亏空都记在蓝皮账册里，就藏在户部架阁库第三排暗格！”</br>

角落的老头突然咯咯笑起来。</br>

马淳掀开他眼皮，瞳孔已经涣散。</br>

“这位没救了。”他起身时，老头猛地咬住自己舌头，血沫喷了蒋瓛一脸。</br>

“晦气！”蒋瓛抹了把脸，“先生再随我去水牢看看。”</br>

水牢的铁链悬着个熟悉的身影。</br>

清晨那个面瘫的户部官员。</br>

他泡在齐腰的污水里，歪斜的嘴角不停抽搐。</br>

见到马淳，他嘶声大喊：“马大夫救我！那些空印文书是王尚书逼我们……”</br>

铁链哗啦一响，锦衣卫的烙铁已经捅进他嘴里。</br>

焦臭味弥漫开来，蒋瓛皱眉：“拖出去喂狗。”</br>

走出刑房时，马淳袖中的手微微发抖。</br>

甬道两侧的牢房里，有人用头撞着栅栏喃喃自语，有人抓着稻草往嘴里塞。</br>

最里间的书生扑到栏杆前：“马先生！学生是去年您治过疟疾的秀才啊，救我……救我……！”</br>

蒋瓛饶有兴趣地停下脚步。</br>

书生疯狂磕头：“学生冤枉！那空白账册是县尊让补的印，学生只是誊抄……”</br>

“带出来。”蒋瓛轻飘飘一句，书生立刻被拖进刑房。</br>

惨叫声中，马淳看见墙角蜷着个熟悉的身影，前日来医馆的低血糖书生秦朗。</br>

秦朗脸上糊着血，却对马淳拼命摇头。</br>

马淳会意，转身对蒋瓛拱手：“指挥使，下官能否给这些犯人配些安神药？免得还没审就疯了。”</br>

蒋瓛长叹一声：“先生仁心。明日送二十副药来，方子得先经我们查验。”</br>

离开诏狱时，马淳看到雪地里跪着一排新抓的官吏。</br>

马淳低头疾走，忽听有人喊：“马兄！”</br>

傅忠被两个锦衣卫押着，官帽歪斜却强作镇定：“告诉家父，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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