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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虽是周末，金霖爀的黑色帕萨特已驶入管委会地下车库。</br>
他特意早到半小时，在办公室反复擦拭那支万宝龙钢笔，笔帽里藏着贺文给的U盘，昨夜他连夜将招标文件模板导入，此刻文件属性显示"只读"，需用特定密码才能修改核心条款。</br>
"金主任，周委员到了。"陈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金霖爀正将钢笔旋进笔筒。</br>
他抬眼看向监控屏幕，周颖穿着米色针织裙站在走廊，左手无意识拨弄着及腰卷发，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br>
"让她进来。"金霖爀按下遥控器，电动窗帘缓缓合拢，办公室陷入暧昧的昏暗。</br>
他起身时故意碰翻茶海，龙井茶水在胡桃木桌面上蜿蜒成溪流。</br>
周颖推门而入的瞬间，檀香混着苦橙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br>
她今天没戴党徽，锁骨间若隐若现的铂金项链吊坠，是去年金霖爀送她的生日礼物。</br>
"这么早叫我来，不怕人看见？"周颖反手关门，高跟鞋跟敲在瓷砖上发出脆响。</br>
她径直走向酒柜，指尖划过一排茅台，最终停在标着"内部接待用"的轩尼诗XO上。</br>
金霖爀盯着她后颈处新烫的波浪纹路，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酒店，她也是这样背对着他解开真丝睡袍。</br>
那时他还是政策督查室副主任，而她还在基层混日子。</br>
"西区还建房项目，要插三支旗。"金霖爀从抽屉取出三份标着"绝密"的标书，封皮上分别印着中铁建、宏泰系和本地某民营企业的logo，"你负责资格预审，把宏泰的子公司泰和置业放进短名单。"</br>
周颖的指尖在酒瓶上顿住，水晶瓶身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泰和的资质……"</br>
"资质问题贺常委会解决。"金霖爀扯开领带结，，"你只需要确保专家评审时，他们技术标得分超过中铁建0.5分。"</br>
周颖突然转身，酒瓶重重磕在茶几边缘："你疯了？中铁建是央企，泰和不过是宏泰的马甲！"</br>
"所以需要你的''技术处理''。"金霖爀从笔筒抽出钢笔，笔尖在"泰和置业"的标书上划出蓝痕，"评审表里加一栏''本地化服务能力''，分值设为5分。"</br>
晨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割裂空气，在周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br>
"审计局的今天要带财政局的人查账。"周颖忽然开口，指甲掐进酒瓶标签，"你让我做的假合同，财务科的小张起疑了。"</br>
金霖爀走到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所以需要你亲自去''解释''。"他忽然握住她持瓶的手，将琥珀色酒液注入青花瓷盏，"就说……这是市里委特批的''应急物资''。"</br>
周颖的手指微微发抖，酒液溅出几滴在檀木桌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