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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却不接文件，转头对金霖爀笑道："小金，你主抓的园区项目，招标文件什么时候挂网？"</br>
这话像把铁钩，瞬间把所有人耳朵都拽了过来。</br>
金霖爀端起茶杯抿了口，铁观音的兰花香压住喉间泛起的苦涩："下周三上午九点，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官网。"</br>
他放下杯子时，余光扫到陈国强正在桌下按手机，西装裤口袋微弱的震动持续了五秒。</br>
"贺书记，我们永泰愿意让利三个点！"陈国强突然开口，指甲缝里还沾着雪茄烟灰，"只要能把BIM技术应用在园区全周期管理，我们再追加五百万建数字孪生平台！"</br>
王建军不甘示弱："星河置业可以负责后期运营，十年物业费全免！"他西服下摆扫过桌角，差点碰倒贺文面前的茶杯。</br>
"都坐下。"贺文轻飘飘一句，却让所有人立刻归位。他忽然转向金霖爀，眼神像手术刀般锋利："金主任，你表个态。"</br>
金霖爀感觉后颈汗毛竖起。</br>
他太清楚这个眼神的含义，此刻他必须给出让三方都满意的答案，又不能显出半分急切。</br>
"园区建设要讲政治效益、社会效益、经济效益三统一。"他斟酌着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的鎏金纹路，"陈总的BIM技术能缩短工期，王总的物业方案能提升入驻率，周总的工程质量有保证……"他故意停顿，看着三人喉结滚动，才继续道："具体合作方式，还要等招标结果。"</br>
"痛快！"贺文突然抚掌大笑，震得屏风上的梅花簌簌作响。</br>
贺文示意旁边人给金霖爀斟酒，琥珀色液体在分酒器里打着旋儿，"我就说金主任是明白人，来，这杯预祝我们……"故意拖长尾音，直到陈国强颤巍巍接上："预祝我们携手共进，再创辉煌！"</br>
酒过三巡，几人互相结伴聊着下楼。</br>
陈国强有意留在后面跟金霖爀走在一块，突然从公文包掏出个檀木匣，雕着暗八仙纹样："听说金主任喜好收藏，这是清代竹雕笔筒，请金主任赏鉴。"他打开匣子时，金霖爀瞥见内衬是整张金丝楠木皮。</br>
"陈总有心了。"金霖爀刚要推辞，贺文却插话道："既然是陈总一片心意，就收下吧。"</br>
把几家企业的人赶走后，金霖爀再次与贺文单独对坐。</br>
“常委，就这么几个企业，似乎不值得您亲自出面吧？”金霖爀自以为上了贼船，说话间也大胆起来。</br>
贺文瞥了一眼，冷言道，“自然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在不也是在还人情么，你不要知道的太多，这次你的辛苦，我记下了，在关键时刻，我会为你出手的。”</br>
四十多的老妇人，此刻满脑子都是替老恩主赵副省长办事的想法，自以为拿捏到了金霖爀，态度没有了饭前那种拉拢。</br>
金霖爀恭敬的把贺文送到停车场座驾旁，还帮忙把一些特产搬到车后备箱。</br>
最后一趟时，金霖爀多了个心眼，把手里的东西也都塞进后备箱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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