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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皓清目光扫过对面因接连爆炸而身形不稳的几人，只见吴砚之虽仍坐在原位，指尖却已不自觉地攥紧了桌沿，平日的镇定自若荡然无存，眼底翻涌着显而易见的慌张。</br>
山间的爆炸声愈发密集，土石滚落的闷响混着木料断裂声从远处传来，整座道观都在持续震颤。</br>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踉跄着冲进门来，战袍上沾着尘土与焦痕，他抱拳急声道：“禀吴帅！孤山山下有人纵火，山中似是埋了大量黑火药，此刻火势已蔓延至半山腰，连带着炸声不断，我们下山的路眼看就要被彻底炸塌了！”</br>
孟皓清闻言，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视线在吴砚之紧绷的脸上转了一圈：“哎呀呀，都炸到半山腰了？照这势头，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该轮到你这道观了。”</br>
他抬手晃了晃，指尖在空中轻点：“我再打个信号，我的人就会点燃下一处火药，你说……这次会炸在哪里呢？”</br>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道观的梁柱，又点了点门外的石阶，最后指尖落在吴砚之脚边：“是这里？还是那里？又或者……”</br>
“我不信你有这个魄力！”吴砚之猛地按住桌沿，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着，粗气从齿间溢出，显然已按捺不住怒火。</br>
孟皓清故作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指尖在唇边轻轻一触：“嘶——怎么都不信呢？我记得当年崔炎也说过这话。”</br>
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冷厉：“解药早就随沈丘送下山了，我的人也全撤出了孤山，如今这里只剩我、我邵叔的实体，还有你们。你说，我还有什么好怕的？”</br>
话音未落，他再次双指指向天空。</br>
“咿——呀——”。</br>
转瞬之间，一声尖锐的鹰啼划破烟尘弥漫的空气，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大地剧烈摇晃，房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几盏灯笼应声摔碎在地上。</br>
“等等！”</br>
吴砚之死死扶住晃动的桌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好！我放你走！”</br>
孟皓清轻轻拍了拍手，低笑一声。</br>
天空中的苍鹰仿佛接收到指令，骤然收拢翅膀，如一道黑影俯冲而下，稳稳落在他的肩头。</br>
他抬手顺了顺鹰羽，指尖轻抚过鹰头顺滑的羽毛。</br>
“这动静，当真不小啊。”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从房梁传来。</br>
众人纷纷抬头，只见元申斜坐在屋顶的横梁上，手中把玩着一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br>
他足尖在梁上轻轻一点，一个利落的翻身便落在孟皓清身旁，动作轻捷如猫。</br>
董寅见状，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盯着元申：“元申……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br>
元申却连眼角都没扫他一下，径直对着对面的吴砚之拱手一拜，语气平淡：“见过吴帅。”</br>
吴砚之盯着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哦！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