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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美英抖得厉害，勉强抬起手，在冰冷的铁门上敲了几下，声音又轻又虚。里面传来不耐烦的脚步声，接着门“咔哒”开了一条缝。门链还挂着。</br>
纹着虎头的哥哥那张脸出现在门缝后，带着浓重河南腔的普通话劈头盖脸砸来：“磨蹭啥咧？！钱呢？！”</br>
赵美英一看到这张脸，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浑身剧震，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死人般惨白，拿着装钱袋子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眼神更是不由自主地、惊恐万分地朝旁边刑警藏身的楼道阴影处瞟去！</br>
就这扭头瞟了一眼，坏了事！</br>
那哥哥极其警觉，瞬间捕捉到了赵美英的异常和那下意识的一瞥！他脸色骤变，反应快得惊人！</br>
没等刑警冲上来，他猛地将门缝后的赵美英狠狠往外一推，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哐当”一声巨响，把厚重的防盗铁门死死关上！里面清晰地传来反锁的“咔哒”声！</br>
“暴露了！快！”刑警队长低吼一声，几个壮小伙立刻扑上去合力猛撞！但那老式防盗门异常结实，纹丝不动！队长急吼：“撬棍！快！”</br>
就在这争分夺秒的十几秒里，门内的哥哥像头发疯的豹子冲进客厅，对着还在看电视的弟弟嘶吼：“有条子！快跑！”</br>
弟弟下意识想去抓沙发上的背包，哥哥已经扑到窗户边，声音都变了调：“还拿个球！命要紧！”他抄起旁边一把凳子，朝着窗户上的防盗网栅栏狠命砸去！</br>
“哐！哐！哐！”几下猛砸，焊点崩开！他手脚并用，硬生生在扭曲的栅栏间掰开一个豁口，猫腰就钻了出去！</br>
弟弟也慌了神，跟着往外爬，还不忘问一句：“李春玲咋办？！”她已经吓傻了，缩在墙角发抖。</br>
哥哥半个身子已在窗外，头也不回地咆哮：“管她死活！快！跳对面房顶！”两人身手矫健地翻出窗户，踩着狭窄的窗沿，纵身一跃，跳到了相邻一栋平房的屋顶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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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巨响，锈迹斑斑的防盗门被液压破门器生生撞开！几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瞬间刺破出租屋的黑暗。</br>
“警察！不许动！”吼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br>
冲在最前面的刑警队长老赵，一个箭步踹开里间卧室门。手电光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猛地从脏兮兮的被窝里弹坐起来，此人正是李春玲。</br>
她脸色惨白，眼窝深陷，裹着一件油渍麻花的旧棉睡衣，惊恐地瞪着闯入者，像一只受惊的狸猫。</br>
“拷上！小张，小王，你们俩看好她！”老赵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两名年轻刑警立刻上前，反剪李春玲的双臂，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死。</br>
“其他人跟我搜！仔细点！”老赵眼神锐利如鹰，他嗅到了空气中一丝极其不寻常的味道——不仅仅是霉味和汗馊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铁锈和油脂的怪异气息。</br>
这股味道指引着他们走向厨房。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久经沙场的老赵都倒抽一口冷气。狭小的厨房如同人间炼狱：</br>
煤气灶上架着两口黑乎乎的大铁锅。锅里是半凝固的、暗红发黑的油脂，表面漂浮着一些焦糊的、形状难以辨认的块状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