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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她瞬间手脚冰凉。</br>
猎头，尤其是高端猎头，本质上就是销售，销售职位，销售机会，最终销售的是自己个人脉和判断力。</br>
如果连她自己都缺乏那种核心的“信念”驱动，又凭什么去打动那些见多识广、精明无比的候选人？</br>
她引以为傲的“专业”，那些娴熟的Mapping（人才地图绘制）技巧、CC（Cold Call，陌生电话）话术、薪资谈判策略，在华兴项目上如鱼得水，是因为它们附着在“华兴”这块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和她的“信”之上。</br>
一旦剥离了这块基石，它们就显得如此苍白无力。</br>
办公室的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没等她回应，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br>
Jessica Wang —— 她团队里的Senior Consultant（资深顾问），踩着至少十厘米的Christian Louboutin红底高跟鞋，像一阵裹着浓郁香奈儿五号的风卷了进来。</br>
她妆容精致，一身剪裁完美的Dior套装，手里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星巴克馥芮白。</br>
姿态优雅地在蔺珊珊对面的客椅上坐下，长腿交叠，露出纤细的脚踝。</br>
“Linda，”Jessica开口，声音清脆。</br>
带着一丝刻意的亲昵和更深的疏离，“跟您汇报个好消息。微众那个云平台负责人的职位，基本搞定了！候选人刚从渣狼厂出来，背景非常硬，微众的HRD张总很满意，薪资也谈到了他们的上限，85万base（基本工资），加上期权，package（总包）轻松过百万！这个月回款稳了。”</br>
她语气轻快，尾音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br>
按当前的级别，对方应该比自己小了两级，但却专程来自己办公室贴脸开大。</br>
也对，这就是销售的世界，业绩不如下属的时候，下属只要跳得飞起。</br>
蔺珊珊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嗯，做得不错，辛苦了。”</br>
这个职位她之前跟进过，难度不小。</br>
微众在技术圈的口碑和吸引力远不能跟华兴比，能啃下来，确实需要点本事。</br>
Jessica的能力，尤其是那股子为了成单不择手段的狠劲和钻营，她从不否认。</br>
Jessica抿了一口咖啡，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唇在杯沿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br>
她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直视着蔺珊珊，里面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探究、挑衅和某种隐秘快意的光。</br>
“说起来，Linda姐，”她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带着笑，却听不出半点好意，“您看咱们这上半年，虽然您个人数据还行，华兴那边也没啥动静了，但东边不亮西边亮，零零碎碎的，我这边业绩也还看得过去吧？”</br>
她顿了顿，似乎在欣赏蔺珊珊平静面孔下可能隐藏的波澜，“就是不知道您这边...压力大不大？我听说总部那边对咱们战略组上半年的整体数字，可是不太满意呢。”</br>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很替蔺珊珊担忧：“唉，也难怪。您去年那真是...风光无限啊！华兴那个渡河项目，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金矿。陈默陈总那边的关系，也真是...无人能及。”</br>
她刻意加重了“关系”二字，带着一丝暧昧不清的暗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