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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珊珊的目光聚焦在Jessica那张妆容完美的脸上。</br>
再扫过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近乎恶意的得意和挑衅。</br>
一年前，她用陈默教的“创造共同目标”和“分化瓦解”，暂时压服了Jessica。</br>
但本质上，Jessica从未真正服气。</br>
她只是在等待时机。</br>
如今，时机到了。</br>
华兴的金矿枯竭了，她蔺珊珊这个靠“运气”和“关系”上位的Associate Director（助理总监），业绩惨淡，成了整个华东区的“问题”。</br>
Jessica这半年凭借她钻营和狠劲，业绩虽然也受大环境影响，但远好过蔺珊珊负责的战略组整体。</br>
个人数字更是直逼蔺珊珊本人。</br>
她觉得自己有了足够的筹码，可以再次跳出来，甚至可能…取而代之。</br>
“压力？”蔺珊珊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br>
甚至嘴角还微微弯了一下，露出一个极淡、却让Jessica莫名感到一丝寒意的笑容，“做我们这行的，哪天没有压力？Jessica你业绩做得好，是好事，给团队分担压力了。”</br>
她没有接Jessica关于“运气”和“关系”的刺，学着陈默语气平淡的装逼样子。</br>
这种无视，比愤怒的反击更让Jessica感到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br>
“呵呵，Linda姐心态真好。”Jessica干笑两声。</br>
站起身来，拿起她那杯星巴克，“那您忙，我就不打扰了。哦对了，”</br>
她走到门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红唇勾起一个胜利者的弧度，“微众那个百万Package的单子，提成报告我晚点发您，还得麻烦您这位Associate Director大人，尽快批一下呢。毕竟，大家的奖金，可都指望着您的手速了。”</br>
她刻意加重了“Associate Director”和“手速”，嘲讽意味十足，说完才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br>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br>
蔺珊珊脸上最后一丝强装的平静也消失了。</br>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用力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br>
Jessica这狗女人的嘴跟特么淬了毒一样，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气人。</br>
同事们若有若无的探究目光，电脑屏幕上刺眼的业绩报表，还有心底那个冰冷的声音——“你其实不适合做销售”。</br>
所有的声音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防线。</br>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暴雨笼罩的灰暗城市。</br>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扭曲了陆家嘴繁华的轮廓。</br>
信念感...</br>
她再次咀嚼着这个词。</br>
对华兴，她有。</br>
对陈默描绘的那个技术理想国，她依然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