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水波荡漾,一个身影由虚化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秦天和杨灵馨的面前。</br>
来人是一位身穿素雅宫装,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妪。她面容清癯,脸上布满了岁月的褶皱,但一双眼睛却清澈得如同深潭,没有丝毫浑浊,反而蕴藏着洞悉世事的智慧与冷漠。</br>
她便是杨家的定海神针,活了近一千八百年的化神初期强者。</br>
杨灵馨的太奶奶,杨若水。</br>
杨若水没有去看周围的任何人,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秦天身上,就像在看一只闯入庭院的蝼蚁。</br>
“三十年前,便是你,蛊惑灵馨,让她做出背叛宗门之事?”</br>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丝毫火气,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审判众生的味道。</br>
秦天顶着那如山岳般的威压,身躯挺得笔直,平天功在体内疯狂运转,气血奔腾如江河,抵消着那股恐怖的压力。</br>
他直视着杨若水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开口:“前辈此言差矣。</br>
灵馨有自己的意志,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何来蛊惑一说?</br>
我今日前来,也只是想带她离开这个囚笼。”</br>
“囚笼?”</br>
杨若水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无知小儿。家族为她遮风挡雨,赐她无上荣耀,给她最优渥的修行资源,这便是你口中的囚笼?</br>
而你,又能给她什么?</br>
是带着她亡命天涯?</br>
还是想要去过被各大势力追杀,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br>
“太奶奶!”</br>
杨灵馨忍不住开口,眼中含泪:“我不怕过这种生活,我只是想要自由。</br>
这十五年,我过得像个傀儡,这真的是您想看到的吗?”</br>
杨若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br>
她活了一千多年,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世界。</br>
什么亲情,自由,她早就不相信了。</br>
她眼中充满了冰冷的威严:“妇人之见!待你日后修为有成,执掌家族大权,便会明白老身的苦心。”</br>
她不再理会杨灵馨,目光重新锁定秦天:“小辈,你的肉身倒是不错,竟能硬抗我的威压。</br>
看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老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给你两个选择。</br>
第一,投靠我们碧莲圣地,娶杨灵馨为妻,成为我们杨家的外姓人,这样此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我们还会给你提供修炼资源。</br>
第二,自断一臂,废去修为,然后滚出碧波城。</br>
老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br>
“若是我都不选呢?”</br>
秦天笑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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