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r>
一个时辰后。</br>
刘马捧着一副河西走廊的卷宗走进书房。</br>
“王上,属下查过边关文牒,确有此僧入境记录,自称游方讲经,所携之物也经查验,多为经卷、药材、酥油、糌粑等物,并无违禁。”</br>
陆云川拿过卷宗仔细查看了一番,雪域佛门确有“大轮寺”,但地处极西,与雍州素无往来。</br>
日出反常必有妖。</br>
“只是……”刘马略有迟钝。</br>
“你何时学会话说一半了,速讲。”</br>
“只是他那几个随行喇嘛,脚步沉稳,呼吸绵长,太阳穴微鼓,绝非普通僧人。倒像是…练家子,而且是好手。”</br>
刘马又补充了一句:“但这些都是我个人推断,而且游僧出家人嘛,有些武艺傍身却也正常……”</br>
“很多东西凑在一块,那就不正常了。”</br>
陆云川淡淡说着,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目光投向窗外纷飞的大雪,眼神深邃如渊。</br>
“去,派‘王城司’的人,日夜盯着那群和尚,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需详录,记住,不要被他们发现了。”</br>
“属下明白!”</br>
……</br>
乌巢一行苦行僧,在城西租了间院子,挂上了“大轮寺道场”的匾额。</br>
他果然如同一位得道高僧,每日清晨便带领弟子清扫寺院积雪,诵经祈福,</br>
午后则在寺中偏殿开坛讲经,所讲佛法深入浅出,又夹杂着许多雪域奇闻、养生之道,很快吸引了不少城中信众。</br>
一来二去,道场内终日高朋满座,乌巢法师“悲智双运”的名声不胫而走。</br>
甚至于……</br>
“陆押司,你听说了嘛,最近雍州城里来了一位得道高僧哟!”</br>
放眼整个凉国,敢直呼“陆押司”的人,除了发妻李婉清外,似乎也没有别人了。</br>
这一日,李婉清兴致冲冲来到书房,大眼睛扑灵扑灵闪动。</br>
“咋,李小姐也信佛?”</br>
陆云川缓缓收拢桌面上‘雍州城地图’,笑着问道。</br>
“倒也说不上信仰,我娘喜欢持斋把素,我也就从小熏陶了些。”</br>
李婉清上前一步,眼神渴望:“听说那位得道高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懂得算命,可灵验了……”</br>
“你的命都这么好了,还用算?”陆云川挑眉问道。</br>
“不是……”李婉清低下头,玉手轻轻抚摸了小腹,微微崛起嘴唇,“我想找高僧算算,何时能够……怀上小娃娃。”</br>
她又抬头,凑近陆云川脸颊,“难道陆押司不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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