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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吞炎捏着玉瓶，指尖在瓶身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下来，就给你闻个够。”</br>
房梁上的身影犹豫了瞬，终究抵不过那诱人的药香，身子一弓，像团白绒球似的从梁上跃下，稳稳落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猫瞳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玉瓶，连方才的桀骜都收敛了几分。</br>
好想吃啊……</br>
虚无吞炎没理会那灼热的视线，只淡淡问：“为什么不肯好好学？”</br>
他没说的是，为了给她找个合适的人类师父，自己费了多大劲。</br>
真以为这种人在魂族这么好找?</br>
她梗着脖子反驳：“我现在这样就挺好，学那些人类的东西做什么。”</br>
她是玉灵，又不是人，学人之举在她看来毫无意义，连反驳都带着点懵懂的理所当然。</br>
虚无吞炎懒得与她争辩，直接晃了晃手中玉瓶。瓶中丹药似有感应，药香骤然浓郁几分，丝丝缕缕勾着人的心神：“答应我好好学，这个就给你。”</br>
对付这没章法的人，道理无用，只能用些手段。</br>
她立刻点头应下，接过玉瓶便迫不及待倒出丹药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嚼着，看着她埋头吃得香甜，虚无吞炎也忍不住心生异样。</br>
毕竟两人同是从古帝洞府逃出，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同乡，更何况她此刻吃东西的模样，实在乖巧得紧——换作旁人这般跳脱，以他的性子怎会容得？</br>
这玉灵化形时偏带了几分猫妖特征，毛茸茸的耳尖随呼吸轻轻颤着，连咀嚼时微微鼓起的腮帮子都透着股憨态，倒真让人有些手痒。</br>
而且，这个一直在动的小脑袋……</br>
要不要摸摸呢?</br>
他踌躇一会儿干咳一声，慢吞吞抬起手，指尖悬在她发顶片刻，才终于轻轻落下，拂过那柔软得不像话的发丝。</br>
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让他微怔，连自己都没察觉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br>
和他想象中一样柔软。</br>
待她把最后一点药渣都舔干净，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审视：“往后，听不听话？”</br>
她正咂摸着舌尖余味，闻言眼皮都没抬，含糊地应了声“听话”，尾音还带着点敷衍的拖腔，偏生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衬着毛茸茸的耳尖，反倒更显可爱。</br>
虚无吞炎心头微松，说了句“嗯”，那点因她敷衍而起的淡怒，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