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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的瞬间，暖气混着排骨汤的香气扑面而来。</br>
苏司遥穿着亮黄色的针织衫，像团跳跃的火焰，没等顾云归换好鞋就扑了上来，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哎哟我的大外甥！可算舍得回来了！”</br>
“小姨。”</br>
顾云归被勒得闷哼一声，肋下的伤口像被撒了把盐，疼得他指尖发麻。</br>
他不动声色地侧身，用没受伤的一侧承受她的重量，脸上扯出个敷衍的笑，“松手，要喘不过气了。”</br>
“就不松！” 苏司遥在他脸颊亲了口，才发现他脸色不对，“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在外面没好好吃饭？”</br>
“没事，开车累的。”</br>
顾云归掰开她的手，目光不经意扫过门口，正撞见方厌青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眼底掠过一丝慌乱。</br>
她显然是听到了他刚才那声闷哼。</br>
“我妈呢？” 顾云归移开视线，弯腰逗了逗脚边的莫奈。</br>
自己好久没和莫奈见面了，羊驼大概是认生，往方厌青脚边缩了缩，嘴里的草茎掉在地毯上。</br>
“在厨房呢！” 苏司遥拍了下他的背，“你妈炖了一下午的汤，就盼着你回来。”</br>
她的手刚落下，就看到顾云归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怎么了？背不舒服？”</br>
“没事。” 顾云归直起身，往厨房方向喊了声，“妈！”</br>
苏玉真系着围裙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可算回来了。厌青说你要回来，我特意多加了排骨。”</br>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快就皱起眉，“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又没好好照顾自己？”</br>
“忙而已。” 顾云归扯了扯衣领，试图遮住绷带的痕迹，“汤好了吗？闻着挺香。”</br>
“还得等会儿。” 苏玉真把锅铲递给旁边的佣人，“你们仨先去客厅待着，跟莫奈玩会儿。这小东西我逗它玩了好几天，还挺有灵性的。”</br>
顾云归没应声，弯腰摸了摸莫奈的头。</br>
羊驼大概是被他掌心的温度安抚了，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湿漉漉的。</br>
“哥，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方厌青小声说，转身想往厨房走。</br>
“不用。” 顾云归站起身，扯了扯大衣下摆，“我先上楼换件衣服。”</br>
他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向楼梯。</br>
木质楼梯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声响，身后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方厌青。</br>
推开自己房间门的瞬间，顾云归就靠在门板上，倒吸了口冷气。</br>
刚才小姨那一下熊抱太用力，绷带肯定被蹭开了，伤口处传来火烧火燎的疼。</br>
他抬手解开大衣纽扣，刚想扯开衬衫查看，门外就传来极轻的脚步声。</br>
“咔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