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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迪 RS7 停在商场门口时，雪还在下。顾云归推开车门，积雪没到脚踝，发出 “咯吱” 的轻响。</br>
张楚然穿着件亮红色的羽绒服，像团跳动的火焰，正站在旋转门前冲他挥手。</br>
“你可算来了！” 她几步跑过来，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指尖在他黑色大衣上戳了戳，“穿这么少，不冷啊？”</br>
“还行。” 顾云归替她拂去肩头的雪花，“电影几点开始？”</br>
“还有十分钟。”</br>
张楚然拉着他往里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选了部爱情片，听说口碑不错，适合情侣看。”</br>
她特意加重了那两个字，眼里带着点戏谑。</br>
顾云归任由她拽着进了影院。</br>
放映厅里光线昏暗，暖气开得很足。</br>
顾云归选了后排的位置，刚坐下，张楚然就把爆米花塞进他怀里，自己则蜷在座椅里，脑袋往他肩上靠了靠：“借你的肩膀用用，累了。”</br>
电影开场，画面里的男女主角在雪中相遇，背景音乐温柔得像羽毛。顾云归漫不经心地吃着爆米花，目光却时不时瞟向身旁的张楚然。</br>
她今天化了淡妆，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褪去了平时的活泼，倒显出几分难得的妖娆。</br>
“你看这个男主，是不是有点像你？” 张楚然突然开口，指着屏幕上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br>
顾云归嗤笑一声：“我可比他帅多了。”</br>
“脸皮真厚。” 张楚然笑着捶了他一下，脑袋却靠得更紧了。</br>
顾云归笑着没说话，往她手里塞了颗爆米花。</br>
电影演到一半，男女主角在雪中拥吻，背景音乐缠绵悱恻。</br>
顾云归侧头时，发现张楚然已经睡着了。她的呼吸均匀，脑袋歪在他肩上，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事。</br>
他动作轻缓地抽出被枕着的胳膊，替她拢了拢滑落的围巾。暖气太足，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br>
顾云归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又看了看屏幕上滚动的字幕，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br>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没有新消息，方厌青大概还在窗边看雪，或者在摆弄新买的毛线。</br>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他最终还是锁了屏，重新靠回座椅里。雪还在下，影院里很安静，只有电影的音效和身边均匀的呼吸声。</br>
这样的场景，倒也算难得的安宁。</br>
片尾字幕滚动到最后一行时，放映厅的顶灯骤然亮起，刺目的光线穿透空气里漂浮的尘埃，落在散落着爆米花桶的空座位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