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虚妄之渊的真相漩涡第12页 黑暗来得毫无征兆。 当陆烬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时,沈璃的时之蝶突然撞在他肩头——那些淡蓝光点本是温驯的,此刻却像被火燎到翅膀的飞蛾,在三人周围织成乱网。 他反手摸向脊背的动作顿在半空,因为凌苏夜的指尖已经按上他后颈,熵寂护腕的红光透过皮肤灼出一片滚烫的印记。 “别动。”凌苏夜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带着量子力场扰动的电流音。 她另一只手扣住陆烬衣领,布料撕裂的轻响里,三人同时吸入的冷气在虚空中凝成白雾。 混沌纹路爬满了他的脊背。 那些原本如暗金溪流般在皮肤下流动的线条,此刻纠缠成一张发光的网,网眼间跳动着二进制数据流:01001101011011110111001001110000陆烬盯着那些数字,突然想起在敦煌莫高窟修复唐代星图时,曾见过类似的排列——那是古藏文转码的星轨坐标,可此刻这些数字,分明在拼读某个单词。 “or”沈璃的声音发颤,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陆烬衣袖,时之锁的锁链从她腕间垂落,“是‘道德’?还是‘更多’?” “权限覆盖:37(虚妄侵蚀中)。” 战力界面的残影突然在三人眼前炸开,血红色的字体像滴进清水的墨,边缘还在渗出腐蚀状的黑痕。 陆烬瞳孔骤缩——这不是他熟悉的时渊法典界面,数据流的波动频率比因果律推演快了三倍,更像某种寄生程序。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让沈璃猛地踉跄。 陆烬眼疾手快扶住她后腰,这才发现她腕间的时之锁锁链断了三根。 淡蓝色的光链碎片飘落在地,每一片都在发出细微的啜泣声,像被扯断的神经。 “时之锁认主三百年,从没断过。”沈璃仰头看他,睫毛上凝着细汗,“是观测者视野的排斥?还是” “不是排斥。”陆烬的拇指擦过她腕间的伤口,那里正渗出淡蓝血珠,“是法则在剥离我们。”他想起初代使徒消失前说的“去看脊背”,想起议长虚影提过的“轮回核心”,所有碎片在脑内碰撞——青铜法典、脊背纹路、权限覆盖这些线索的交点,正在他们脚下的虚空龙核心。 嗡—— 低沉的共鸣从地底升起。 陆烬胸口的时渊法典突然发烫,烫得他几乎要松手,却在触到法典封皮的瞬间,看清了那些陌生的卡牌纹路:不是火、冰、雷,而是某种介于实体与幻影之间的质地,像被揉皱的记忆。 “你吞噬的记忆,正是议会寄生的宿主。” 苍老的声音在虚空中炸响。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虚空龙核心的青铜齿轮间,初代使徒的全息残影正在凝聚。 他脖颈处的世界树纹路泛着幽绿,与陆烬脊背上的混沌纹路产生共鸣,每道纹路交叠时,都有细碎的金色火花溅落。 陆烬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三天前在遗忘之海吞噬的那枚记忆卡牌——暗红底色,边缘绣着星芒,当时界面提示“检测到纪元前残留意识”,他没多想便吞了,只当是普通的历史碎片。 此刻再看初代使徒脖颈的纹路,与那枚卡牌的暗纹竟分毫不差。 “议会需要活的宿主。”初代使徒的影像时明时暗,世界树纹路像有生命般爬向他的脸颊,“他们篡改观测者权限,不是为了监控轮回,是要把‘时渊法典’变成新的寄生体——而你,陆烬,你的因果线太乱,乱到连他们都没能提前算到。” “所以脊背的纹路是” “寄生锚点。”凌苏夜突然插话。 她的熵寂护腕正疯狂吸收着空气中的乱流,黑血顺着护腕缝隙滴落,在地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小孔,“权限覆盖不是修复,是他们在往你身体里种控制程序。当覆盖到100,这具身体就会变成议会的新容器。” “那倒计时?”沈璃攥紧陆烬的手,时之蝶重新聚拢在她头顶,却不再是温顺的蓝,而是翻涌着紫黑的漩涡。 回答她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熵渊议会的青铜纹章从齿轮最深处升起,表面浮起无数虚实卡牌,竟在空中拼出一座透明囚笼。 纹章中心的眼睛缓缓睁开,机械音混着千万道杂音:“观测者视野的60已属于混沌纪元——倒计时重置为1小时。” 陆烬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掐住了他的太阳穴。 1小时,足够议会完成寄生程序;1小时,足够时渊法典被彻底篡改;1小时他低头看向自己掌心的时渊之刃,暗金光比任何时候都耀眼,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沈璃,修复时之锁需要多久?”他突然开口,声音沉稳得连自己都惊讶。 “最快十分钟。”沈璃的指尖按上断裂的锁链,淡蓝光晕从她掌心蔓延,“但需要你的混沌纹路提供能量。” “凌苏。”陆烬转向另一个女人,“熵寂护腕还能吸收多少乱流?” “最多半小时。”凌苏夜扯下护腕扔给他,黑血在她手腕上留下狰狞的痕迹,“但如果现在注入你的因果律能量” “够了。”陆烬的拇指摩挲着时渊之刃的刀柄,脊背的纹路突然一阵灼痛,数据流竟开始拼读完整的单词:“orph——变形。”他突然笑了,那是种近乎癫狂的释然,“他们想把我变成容器?那就让他们看看,被篡改的容器,能不能反咬宿主一口。” 虚空龙核心在脚下震动,初代使徒的影像已经彻底消散,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还在陆烬耳边回响:“真正的审判席,在你自己的因果线里。” 陆烬低头看向左臂——那里的混沌纹路比脊背更淡,却在随着他的心跳轻轻蠕动,像在等待被撕开的伤口。 他的手指按上纹路边缘,皮肤下传来细微的抗拒,却又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仿佛这些寄生的纹路,本就该属于他。 “倒计时59分钟。” 机械音再次响起时,陆烬的指甲已经刺破了左臂的皮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第235章虚妄之渊的真相漩涡第22页 鲜血涌出的瞬间,他分明看见战力界面闪过一行新提示,字体是时渊法典特有的鎏金: 【真实共鸣:检测中——】陆烬的指甲刺破皮肤的瞬间,鲜血混着暗金纹路的碎光涌出来。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些寄生的二进制数据流在血液里翻涌,像一群被惊动的黑蛇,顺着血管往心脏窜——但与此同时,时渊法典在胸口发烫,烫得他骨头都在发颤,那是属于他的力量在反抗。 “忍着。”他咬着牙,左手死死扣住虚空龙核心凸起的青铜齿轮。 裂纹顺着齿轮表面蔓延,露出内部流转的星屑状能量,“这东西要的是宿主,不是实体。” 沈璃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正半跪在地上,时之锁断裂的锁链在她掌心重新凝结,可淡蓝色的光链刚长出三寸,就被从地底钻出的黑色荆棘缠住。 荆棘表面爬满熵寂议会的纹章,每一根尖刺都在腐蚀时之力:“陆烬!锁链被……被他们的腐蚀能量污染了!” 陆烬余光瞥见那团黑红交缠的荆棘。 沈璃的指尖已经渗出蓝血,可她仍在拼命注入时之力,发梢都因为力量过载泛起白光。 他脊背的寄生纹路突然剧烈灼烧,数据流拼出的“变形”(orph)几乎要烧穿视网膜——这是议会在加速权限覆盖。 “放弃时之锁。”他突然吼道,右手猛地攥紧左臂伤口,将混着暗金与黑红的血液按在虚空龙核心上。 沈璃的动作顿住,睫毛上的汗珠砸在锁链上,溅起细碎的光:“但界面说需要时空锚点……” “用你的时之蝶。”陆烬的瞳孔泛起鎏金色,那是时渊法典在强行接管他的视觉。 他看见沈璃周身的时之蝶正被熵寂能量染成紫黑,却仍在倔强地绕着她盘旋,“它们本来就是时空的锚点。把所有时之蝶都放出来,缠在我和核心上。” 沈璃的指尖颤抖着抚过自己眉心。 那里有枚淡蓝色的星芒印记,是时之卡牌认主的标志。 她深吸一口气,星芒突然炸裂成千万光点——那些曾被腐蚀成紫黑的时之蝶,竟在接触到她本源力量的瞬间褪尽阴霾,重新化作纯粹的淡蓝,像一场倒卷的星雨,裹着陆烬的手臂和虚空龙核心。 “真实共鸣:78(需时空锚点增幅)。” 战力界面的血字突然被鎏金覆盖。 陆烬感觉有滚烫的能量顺着时之蝶的光链涌进身体,寄生纹路的灼烧感减弱了三分——足够他分出精力去看初代使徒的残影。 此刻的初代使徒已经不成人形。 他的全息影像被金色数据流撕成碎片,每一片都在发出尖啸:“放弃仲裁卡牌!他们在利用观测者视野的裂痕,重写混沌纪元的法则基底!你手里的仲裁卡牌……会变成他们的钥匙!” 陆烬的心脏猛地一缩。 三天前在遗忘之海吞噬的那枚暗红卡牌,此刻正浮现在他意识深处,边缘的星芒突然变得刺目。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界面提示“检测到纪元前残留意识”——那根本不是普通记忆,是议会埋下的种子! “凌苏!”他头也不回地喊,“熵寂护腕还能吸收多少?” “够烧穿这破种子。”凌苏夜的声音带着血锈味。 陆烬这才注意到她靠在青铜齿轮上,手腕的黑血已经浸透了半条衣袖,但熵寂护腕正发出刺目的红光,“把仲裁卡牌扔过来。” 陆烬反手抽出藏在法典里的暗红卡牌。 卡牌表面的星芒突然暴涨,竟在空气中凝成议会的青铜纹章。 他刚要松手,初代使徒的最后一片残像突然撞进他意识:“用因果律之刃!那是你自己的锚点!” 时渊之刃的刀柄在他掌心发烫。 陆烬突然笑了,笑得眼角发红——他早该想到,议会要的是能被篡改的宿主,可时渊法典从来不是容器,是裁决者。 他挥刀斩向仲裁卡牌。 暗金刀光与暗红星芒相撞的瞬间,整个虚空龙核心剧烈震动。 金色数据流逆着议会的方向倒灌,战力界面的血字被撕成碎片,取而代之的是鎏金的“观测者权限:+5(虚妄反噬)”。 “这不可能!”议会的机械音突然出现杂音,“寄生程序被……被因果律污染了!” 陆烬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脊背裂开。 那些纠缠的二进制数据流开始崩解,露出底下原本的暗金纹路——那是属于时渊法典的混沌纹路,从未被真正覆盖过。 他抬头看向沈璃,她的时之蝶正裹着核心疯狂旋转,淡蓝光芒里,他看见锁链断裂处重新长出了银白的新链。 “还差22。”他低吟着,将时渊之刃更深地刺入虚空龙核心。 青铜齿轮内部传来未知卡牌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却又一个字都听不清。 “陆烬!”沈璃突然指向核心顶部,“齿轮……在动!” 陆烬抬头。 十二枚原本静止的青铜齿轮,此刻正缓缓转动,齿轮表面的议会纹章开始扭曲,露出底下模糊的暗纹——像是某种漩涡的轮廓。 更远处的维度夹缝里,传来细碎的撕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另一个世界挤进来。 “真实共鸣:91(最终锚点激活)。” 界面提示响起时,陆烬脊背的最后一丝黑红数据流彻底崩解。 他能清晰感觉到时渊法典在体内苏醒,像头被唤醒的远古巨兽,正用温热的鼻息舔过他的每根血管。 “还差9。”他盯着逐渐重组的齿轮,嘴角扬起锋利的弧度,“沈璃,把时之锁的新链递给我。凌苏,准备好你的熵寂之火。我们的客人……要到了。” 维度夹缝的撕裂声突然变得清晰。 陆烬听见某种非人的嘶鸣,像金属摩擦玻璃,又像无数人同时尖叫。 他低头看向核心,那里的未知卡牌低语突然变得清晰,却只够听清最后一句: “裂隙行者,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