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悍卒

线条简洁凌厉，很快勾勒出一个奇特的三棱形状，尾部带着细小的倒钩。</br>

“这是……”赵铁匠眯起眼睛。</br>

“改良箭簇。”林川轻声道，“三棱带血槽，入肉后旋转撕裂伤口，倒钩能带出筋肉。对付披甲的鞑子，比普通箭簇管用。”</br>

赵铁匠盯着地上的图案，喉结滚动了一下。</br>

他年轻时也当过猎户，自然明白这设计的狠辣之处。</br>

半晌，他哑着嗓子道：“你小子…到底读的什么书？”</br>

林川没有回答，只是指着地上的图案：“赵叔，能打吗？”</br>

“能是能……”赵铁匠搓了搓手上的老茧，“就是费工夫，一天最多打十五枚。”</br>

“赵叔，那你就帮我打三十枚。”</br>

林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枚铜钱。</br>

这是他最后的积蓄，“先付定金。”</br>

赵铁匠推开他的手：“说了不急。”他转身走向铁砧，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佝偻，“两天后来取。要是……要是你没回来，这账就记你娘头上。”</br>

“谢谢赵叔！”林川说道。</br>

赵铁匠摆了摆手，没有说话。</br>

……</br>

林川握着长刀，刚走出铁匠铺。</br>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锣声。</br>

“鞑子来了！鞑子来了！”</br>

村口的老槐树下，里长正拼命敲着一面破锣，嗓子都喊哑了。</br>

几个村民慌不择路地往村里跑。</br>

林川眯起眼睛望向北面。</br>

官道尽头腾起一片烟尘，隐约可见五六骑黑影正快速逼近。</br>

“是狼戎斥候！”有人尖叫。</br>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四散奔逃。</br>

“都别慌！”</br>

林川大步走向槐树，一脚踩在里长放锣的凳子上：“大家听我说！”</br>

声音不大，却让乱哄哄的人群为之一静。</br>

众人惊讶地望着这个平日大门不出的读书人。</br>

此刻他挺直的腰板和锐利的眼神，竟让人感到几分陌生。</br>

“几骑斥候而已，”林川环视众人，“咱们村青壮少说有二十人，怕什么？”</br>

“读书人懂个屁！”张老蔫缩在墙角直哆嗦，“那可是狼戎斥候！去年王家庄三十多口人，都死在他们手里。”</br>

“所以你们就等着被一个个砍头？”</br>

林川冷笑一声，突然“唰”地抽出长刀，“谁跟我杀鞑子？！”</br>

人群沉默下来。</br>

阳光下，刀身寒光凛冽。</br>

有人小声嘀咕：“秀才哥，你挥得动刀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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