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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br>
几乎在同一时间，江时与录音笔里的声音说道。</br>
鬼是没有影子的。</br>
它们生来就为杀人存在。</br>
就算苏朽无意之间在自己的脚下铺开伪装，他一直以来都做的是救人的事，而不是杀人。</br>
江时也想过，如果他跟自己一样，在某种巧合下与鬼互换了身份，才克制了杀人的本能。</br>
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br>
在漫长的时间中，发生巧合的概率会被无限拔高。</br>
但怪就怪在苏朽有影子。</br>
而且他本人也没有下意识地去伪装。</br>
所以江时更倾向于，这家伙和老鬼有关，但也仅仅停留在有关这一层面。</br>
苏朽在下一句就推翻了这个猜测。</br>
“不，我真是老糊涂了，长时间的损耗，连自我认知都出了问题吗？”</br>
“我确信自己是人。只能这样说，我的鬼可能是老鬼的一部分。”</br>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br>
江时听到后面没有声音，给录音笔关闭，坐在床边沉思了片刻。</br>
他在衡量这支笔出现的时机，会不会是对方故意留下的。</br>
目的是什么？误导怀疑方向吗？</br>
如果是故意留下的话，完全没必要提及他和老鬼的关系。</br>
因为他压根没往这边想。</br>
虽然没有录音笔，江时也多少能猜到一点不对劲，但没他说的这么大胆。</br>
他现在的主要怀疑，集中在一点。那就是苏朽为什么能确定，作为“人类”的江时，也有漫长的时间。</br>
也许是这家伙随口一提，本意是暑假还很长。</br>
也许是他早就看出江时现在的身份，但没有主动揭穿。</br>
不管怎样，江时对这老家伙还是提起了戒心，他没有原来想的那么简单。</br>
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将这段插曲暗中记下，便继续收拾起了其他物件。</br>
几乎将整个厢房搬空，他这才推开竹楼的二楼房间，准备和蛊婆道别，随后离开这个封闭的村庄。</br>
临走前简单和她聊了一下，他随口一提，问对方既然不会说普通话，为什么听得懂自己讲话。</br>
最终得到的回答让他稍有些意外。</br>
蛊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眯眯地答道：“我养了一只蛊，能听到其他人的心声，小伙子你信吗？”</br>
江时说：“不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