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直起了腰,想要回答,可是心中充满了奇异的感情,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宁愿闭了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一看,想一想。
后来,他恍恍惚惚的,听见自己对朱植说了一句话:“让姐姐也歇一会儿吧。”
紧接着他跪了下去。
朱植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意欲何为,而明石弯腰拍了拍地面,又说道:“地上太硬了,硌得膝盖疼,让姐姐快起来吧!”
然后他自己先起来了,一边拍着袍襟上的尘土,一边傻笑了几声。
朱植皱起眉毛,若有所思的问道:“看上她了?”
明石听了这句话,忽然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抬手按着心口做了几个深呼吸,他还是感觉胸中憋闷得慌,原地蹦了几下,他想把堵在胸中的那股子无形的阻碍震下去,然而没有用,他又想笑又想逃,又觉得羞涩又感到欢喜,于是最后眼前一黑,他晕了过去。
明石晕了一个多时辰,醒来的时候,大雨已经从镇外下到了镇内。他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头床上,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不是苏星汉,是那名美貌的姬妾。姬妾坐在床边小椅子上,深深的俯了身,左臂环过紧并着的双腿,左手拽起宽松的右袖,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在她面前是一只更小的凳子,凳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她右手持扇,正在缓缓扇散那汤药的热气。
听到了床上的响动,她扭过头来,对着明石笑了一下,露出了一点很好看的细白牙齿,但那笑容一露即收,只给人一个美丽的印象,而不许人看清楚。
“醒了?”她开了口,声音柔柔的,调子略有一点低:“先生方才忽然晕倒,真是把王爷吓坏了。”
“我叫明石,明亮的明,石头的石。”
她点了点头:“明石,奴家记下了。”
“你呢?”
她迟疑了一下,末了还是答道:“奴家名叫春枝。”
说完这话,她用手指在虚空中将这两个字写了出来。然后端起面前那碗汤药,她微垂着眼帘说道:“先生起来把这安神静心的药喝了吧,这药看着不好看,其实味道倒并不苦。”
明石坐了起来:“我不想喝,我已经好了。”
然后他伸手摸了摸春枝的膝盖:“你跪得疼不疼?”
春枝明显是慌乱了,急急的一转身,背对了明石:“你这先生,看着年少斯文,怎么这样不尊重?”
说完这话,她等了片刻,却是没有等到回答。慢慢的回过头望去,她发现明石正茫茫然的看着自己。两人对视了一刹那,明石垂头说道:“我不摸你就是了。”
春枝想了想,将手中的瓷碗向前一递:“你再把这碗药喝了,我便不怪你。”
明石听了这话,接过瓷碗,也不嫌热,仰起头就是一饮而尽。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耍花招,他放下碗后还对着春枝张开嘴巴伸了舌头。春枝被他逗笑了,站起身端了碗要走,临走前轻声说道:“先生别开玩笑了,快好生休息一夜吧!”
春枝走了,苏星汉回来了。
苏星汉穿了这明朝的衣冠,很不习惯,总想脱了袍子只穿内衣。这时关门走到床边坐下来,他问明石:“哎,听说你对朱植的女人耍流氓来着?”
明石当即摇了头。
苏星汉又问:“你喜欢车里那女的啊?”
明石这回笑了:“嗯。”
苏星汉脱了靴子,又脱了布袜,开始抠脚:“没想到,原来你喜欢<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怪不得我看你对那个小姑娘不来劲呢!”
说完这话,他抬起抠脚之手嗅了嗅,然后呕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