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微微侧脸,伸着耳朵倾听。等苏星汉闭了嘴,他神情疑惑,显然是没听懂。明石见状,索性提醒了一句:“确实是药,但是不知道是什么药,不能乱吃。”
朱棣这回明白了:“那么除了药物,还有其他要紧的东西吗?”
“箱子刚撬开了不到四分之一,到底还有什么,总得再过几天才能知道。”
朱棣来了兴致:“哦?我只到这里来瞧过一次,当时可没觉得有着许多箱子。今天既然来了,那么我就再下去走一回吧!”
陪着朱棣站在溶洞里,明石发现朱棣对于药物兴趣不大,明显是更爱那些摔得缺胳膊少腿的武器。武器,他和苏星汉都不会用,会用的人——确定是还活着的——就只剩了一个朱植,可朱植偏又连这些武器的边儿都摸不到。如果这兄弟二人可以合作的话,想必可以立刻天下无敌,不过纵是朱棣愿意,朱植还不愿意。朱植,据明石看,显然是比较倾向于单独创业。
否则,他又何必要像耍连环套似的,给自己布下一环套一环的任务?
朱棣爱不释手的摆弄着那些武器,又捡起几枚手枪子弹翻来覆去的看。忽然意识到天色晚了,他吩咐秦山道:“去把他们送回城吧,不必管我。”
明石一直在等这句话,领着苏星汉和千目立刻就走。而在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朱棣正在火把之下欣赏一柄军用匕首,却听身边的侍卫低声说道:“王爷,外头的天已经黑了,王爷何时回府呢?”
朱棣这才反应过来,很爱惜的把匕首入了鞘,他做贼似的悄悄攥了它:“到这个时候了?好,现在就回城吧!”
然后像小孩子第一次忍不住小偷小摸一样,他一甩袖子盖住了匕首,昂首阔步的走向了出口。很灵活的爬一段儿走一段儿,他轻轻松松的回到了地上,外面的侍卫早已牵马等候着他了,他从侍卫手中接过马鞭,心事重重的飞身上马。回头望着那个隐隐透出火光的洞口,他呼出了一口热气。
忽然,他用眼角余光瞟到了一抹黑影,连忙紧握匕首扭过头来,他暴喝一声:“谁?!”
答案立刻就摆在了他的眼前,几名同样好眼神的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从深密的荒草丛中硬拖出了一个人。那人奋力挣扎喘息着,然而一声不出。朱棣居高临下的望去,感觉这人体态偏弱,不像是个刺客,而一名侍卫伸手抓了他的头发向后狠狠一薅,迫使他在火把旁仰起了脸。
这一仰脸,不用自报家门,凡是看见的人,都发现他不是他,而是个“她”。
“她”有着雪白的脸和饱满的额头,有漆黑的眉毛和大眼珠,她的面颊上不知受了什么伤,暗红的糜烂了一块,她张开嘴恶狠狠的喘息,露出犬齿锐利的尖端。
她是大吉。
朱棣低头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
两道浓眉慢慢的拧了起来,在大吉的喘息声渐渐落下去时,他忽然迟疑的问道:“明月奴?”
这三个字一出口,大吉的喘息骤然中断了。将两只眼睛睁到极致,她就这么直勾勾的仰视着朱棣,瞳孔之中黑洞洞的,只有火把的光焰在里面跳跃。
试试探探的,朱棣俯下身,又问了一声:“明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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