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符神

此时到来的这道身影，赫然正是白帝。
他看着面前的白炎，是越看越满意。
感受到他的到来，白炎也于虚空之中站了起来。
他自然听到了白帝此时的这番话。
目光倏然间有了些许的神采。
但看向白帝的目光，却是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阴沉。
身上气势升腾而起。
牢牢的将白帝锁定而去。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与白帝该是怎样的关系。
自己在面对白帝之时该以怎样的态度。
而现在，他已经是知道了。
仇敌！
生死仇敌！
他知道炎曦月婵乃至于所有他在意之人的死，都跟眼前之人有关。
都是眼前之人在一手算计。
但此时，在动手之前他还是想要先了解有些心头固有的疑惑。
他知道，到了这一刻，自己的这些疑惑也是时候解开了。
“我是该叫你白帝，还是该叫你魔神亦或者其他的称呼？”
白炎冰冷的声音传出，白帝嘴角却是再次勾起一抹笑意。
“这个倒并不是很重要。
随你喜欢。
不过于我而言，我倒是更喜欢你叫我白帝。
我对这身份更有感觉。”
在说话间，白帝身上的样貌倏然间出现了一抹变化。
魔神的那般模样在他身周凝聚了一瞬。
白炎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他倒也是有所猜测。
毕竟白帝此时出现就是以这副模样。
而当初他在摘星府见到的白帝模样也是这副尊容。
随即白炎又深吸一口气：“我是谁？”
从踏上武道，在觉得自己身份有异时，他就已然是被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
童年到少年时期，他都没有任何怀疑地坚信自己是白临之子。
而后来踏上武道之后，经历了摘星府之事以后，他又感觉自己似乎与白帝有关。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乃白帝之子。
否则白临乃至于摘星府的阳顶天和大黑天，他们不会对自己如此。
甚至于在自以为的这个身份之下，他亲近每一个白帝一脉所谓的余孽。
跟当初的赤帝和龙帝他们尽力争锋着。
甚至还由此击杀了赤帝之女，离尧帝姬。
那个时候他不断的追寻着白帝九秘的下落。
并将每一样白帝九秘视作瑰宝，认真的研习着。
在他的武道初期，摘星手便是他最为压箱底的手段。
那个时候的他，以身为白帝一脉的一份子为荣。
而就在刚才，当炎曦月婵陨落于自己身边之时。
他忽然感觉，曾经引以为荣的身份此时是如此的讽刺。
听到白炎的这般问话，白帝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笑意。
“其实你心头已经很是清楚了，不是吗？
但既然你认真的问了，那么我也可以选择认真的回答于你。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或者说，你即是魔神，魔神即你！
所有的一切，大千世界乃至于无尽之域，从远古至今都是围着你一个人在转！
或许曾经你们都觉得高高在上的星主，乃是你某一段时期收的一个弟子而已！
曾经被你视作最强大的敌手星庭，也只不过是你曾经随手创立的一个势力而已。”
那些看起来是究极秘辛，每一样都无比震撼人心的话，此时从白帝口中说出来，却是如此的云淡风轻。
但每一个字却仿佛都变成了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白炎的心头。
有些东西，他之前想到了，但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而有些事情，则是他之前都未曾想到的。
看到白炎脸上的震惊，白帝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微笑。
他很享受此时白炎的这种表情。
又再次笑着道：“很震惊是吧？
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些，或许你还未曾知道的事情。
星主，当初宿命轮盘之上镇压着的那所谓九劫轮回瞳的每一世，其实也只不过是你曾经前几世，前几次纵横大世之时的红颜而已。”
这话一说，白炎心头再次倏然一震。
曾经他的确只知道宿命轮盘之上，雕刻的那些人是九劫轮回瞳初代到第九代。
却万万没有想到，九劫轮回瞳与他会是这样的关系。
虽然白帝说这话无比云淡风轻，但这话一出白炎便相信这是真的。
对方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拿这种事情来诓骗自己。
但这些事情于他而言，也的确都是颠覆世界观和认知之事。
此时在白帝这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在这黄沙空间某个隐秘角落隐藏着的九劫玄女，神色间却是无与伦比的复杂。
她的目光看向站在那里的白帝，眼中带着些许的恨意，又带着些许的眷恋。
看到白炎脸上的那种震惊，白帝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意：“当然，这些事情其实无关紧要。
都只不过是过去式罢了。”
白炎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次问道：“的确，那些事情于我而言，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为何你要算计大千世界的所有强者？”
说这话的时候，白炎语气之中依旧是无与伦比的愤怒。
对于此事，无论白帝巧舌如簧，无论白帝会搬出什么样的理由。
他都不可能会选择原谅。
听得此言，白帝嘴角依旧是勾起一抹笑意。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其实也很简单呀，此时在此处灭亡的所有人，哪怕是那些看起来不堪一击的神主，但他们在各自的时代其实都是风云人物。
都占据着大千世界并不算弱的气运。
如果是在平日也就罢了，他们那点气运也不值一提，于大局没有任何的影响。
但你应当知道，这是末法时代！
在末法时代，想要自主的诞生一个彼岸境基本上是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无尽之域的暗夜君王，选择了献祭整个无尽之域，而我或者说你，则是选择收回大千世界的所有气运。
没办法，时代造就的。
而他们的牺牲若能够成全你真正登临那一步，其实也就是死得其所。
并且算得上是有崇高的价值。
当然，暗夜君王那个废物，从崛起之时我就一直注意到了，终究也只不过是个陪衬，是个棋子而已。”
对于这个回答，白炎心头其实也早有猜测。
但当白帝真正如此说出口时，他还是心神颤抖。
“为什么会选择末法时代？
按你所说，你既然能够布局无尽岁月。
既然能够在每一个时代都掀起大世风云，那么你即便在末法时代到来之时，也是有办法成就彼岸的吧？”
于此时的白炎来说，无论结局怎样，他终究是要将心头的所有疑惑解开的。
而此时的白帝，倒也是显得极有耐心。
只要白炎询问，他便回答。
当即又道：“我崛起的年代，飞升之路已经断绝。
当然，如你所说，即便没有飞升之路，每一个我纵横的时期都可以成就彼岸。
然后离开这方大世。
但那样成就的彼岸，与通过飞升之路成就彼岸的那些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而在末法时代则不一样！
如若能够冲破末法的枷锁，在这个时代逆势崛起，那么当我站在那些曾经通过飞升之路才得以超脱的家伙面前时。
便足以让他们跪下！”
白炎心头了然，这或许就是他的终极野心。
也就是所谓的成就无敌彼岸！
但随即白炎又再次问出了先前白帝就已经做过回答的那个问题。
“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