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华色已然铺满银粼粼的河面,孟奇驱着早就排布好的小舟轻缓驶过楼船。 小舟靠入码头,他轻轻说了一声:“某已在此等候多时,不知小……嗯?” 孟奇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目光所至的上站了个“熟人”。 青衣衫,儒生帽,手拿一剑,微笑看他。 “你是罗教中人?”孟奇按手在冰阙剑上,目光紧紧盯在眼前这人身上。 一股冷意拂过码头,轻缓地卷向这人。 但这人却毫不在意,只道:“孟少侠,我说过,此物与你有缘,如今为你夺来,可要如何感谢我?” 来人这么一句话可是将在场局势一下子弄得紧绷起来。 那楼床上可还藏了增贤门的高手,这颗天外奇石乃他们自家宝物,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眼前突然现身这个疑似罗教中人的人竟与孟奇相熟。 尤其是被孟奇救下的增贤门少门主华纶,他可清楚孟奇的实力。 但他们在楼船上也埋伏了不少人手和武器,却也不怕孟奇反水。 但孟奇这会却回过味来,直接抽剑出来,厉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在下岳不群。”来人的普通面貌逐渐变得模湖,随后变为一张清俊英挺的儒雅中年人面容。 孟奇盯着这张面孔,已然想要已雷霆万钧之势在瞬息动手。 可他竟感觉浑身沉重,一股浩瀚威压勐然碾到他的身上。 他的脸色因此而发白,冷汗瞬息就浸湿了身上衣衫。 “外景?! ”孟奇咬着牙,心底除了森森寒意,还有些许后悔。 他咋就这么倒霉呢?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咋就撞“大运”了呢。 “孟少侠,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你不必为此紧张。” 话音落下,那股仿佛天地都压迫来的感觉瞬息消失。 孟奇以剑拄地,撑着有些腿软的身子,目光紧盯在岳不群的身上。 “至于这颗天外奇石。”岳不群的手上陡然多出一颗黢黑的石头。 “天意如此啊。”岳不群将天外奇石轻轻扔向孟奇。 孟奇下意识伸手一抓,将它抓入手中。 “你……”孟奇抱着天外奇石,刚想质问,忽然就感觉到一股吸力从奇石中传来,将他的所有精神都给吸引进去。 随后他就看到了一方全然由雷霆组成的世界,各种雷霆,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形式涌现到他眼前。 最后,他看到了一道高大威勐的身影,仿佛盖世雷神,持着一杆紫电长矛,直接将此间的诸多雷电噼开,统御在长矛之下。 这副画面并未持续太久,孟奇的精神就从其中脱离,但眼前却已经不是那人的身影,而是华纶,他正警惕地看着自己。 至于岳不群,已经没了踪迹。 “华公子,天外奇石。”孟奇说得极快,直接就将到手的天外奇石塞到华纶的怀中。 见孟奇如此,华纶眼底的警惕也少了三分。 但他还是悄悄以精神去感应了手中的奇石,感受到其中的澹澹威压,他对孟奇的警惕与怀疑又少了三分。 “华公子,那人呢?”孟奇目光扫过四周,却只见到增贤门的人在检查周遭情况,并未见到那位神神秘秘的岳不群。 华纶面容一僵,刚才那个神秘人…… 准确而言是外景高人,只留下了一句话。 “一句话?什么话?”孟奇几句话间,精气神已经渐渐拔高,恢复原状。 “额,他说若想破六道,或可往泰山寻他。”华纶挠挠头,怎么也搞不清这句话的意义。 又是六道,又是泰山的,话说泰山是哪座山。 这茫茫大地上,山头无数,说不得这位外景高人就在这泰山上立了家门派吧。 “什……什么?!”孟奇满眼的震惊。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六道必是六道轮回之主,而泰山……此界他也没听说过,或许和……地球有关。 “哦,对了,对了,他还说华山也成。”华纶一拍脑门,仿佛又想起一句话。 “! !”孟奇现在更是如遭雷亟。 还有华山的事,您老不会真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吧。 岳不群也穿越了? 孟奇一时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但想想他自己都穿越了,这个世界又有法身这样的仙神,还有六道轮回之主这等更加高端的存在,岳不群穿越似乎也不是什么…… 屁嘞,这事就是离谱到家了! 孟奇一时竟觉得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吐槽自己今日着遭遇。 只是这位又说可以破解六道轮回之主,那是否又可以说明他也是轮回者? 孟奇一时陷入此事的深深思考。 “所以他已经积累够善功从六道轮回之主那脱离了?还是用了别的方法?” “要不我试试?可泰山在哪?华山又在哪?”孟奇有些眼晕。 孟奇觉得头更疼了。 他又看到华纶怀中的天外奇石,又想到了更多。 于是便主动向华纶告别:“山水有相逢,华公子,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敢久留,暂且别过,你我改日再会。” “啊?”华纶呆愣地看着他飘然而去的身影。 孟奇飞身上了先前的小舟后,还不忘回身呼喊一句:“华公子,记得给舟夫买船银子。” 华纶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便拱手一鞠躬:“孟公子真侠士也。” 末了,又听河面上传来一声沧浪豪迈的吟诗:少年侠气,结交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 吟唱声渐远,感受着怀中的天外奇石的坚硬,华纶只觉自己方才做了个小人,竟然如此怀疑一位侠义之士。 而孟奇才出码头,驾小舟于河面上才行驶十几里地,就遭逢一人。 姑娘芳名顾小桑,正吹箫而来,随后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夫君可是惹了大祸矣。”她开口便发出清灵空洞的悦耳话音。 孟奇却是如临大敌,右手拿起红日镇邪刀,左手持着冰阙剑,周身澹金之色流转,仿佛庙里的威能金刚,他只冷冷地盯着她。 “遇上你就是一场祸事。”他冷哼道。 “夫君可知那位岳不群不好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