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枫摇了摇头,“易书记误会了,那种败家玩艺怎么样我是不会管的,他连自己的爹妈都不管,还指望着他能为人民服务?不是我小心眼,我和他都有几年未走动了,当年,我老爸生病,正是救命的时候,我去他家借钱,直接被轰了出来。
唉,真是一点亲情都不念,我表嫂一听说要借钱,把脸色往下一拉,连水都没给我倒一杯,就指着不到两岁的孩子指桑骂槐,什么没出息,什么没脸没皮啊,我哪还待得下去,借钱的钱就更不用提了。从他家出来,我表哥开车把我送到车站,然后强塞了我三百块钱,说不用还了,也不要让你表嫂知道。然后就像是怕再沾上他似的,转身便走,连头都没回一下。”
林子枫一笑,“明天我得去看看他们去,人家给了三百块那也是情,这份情一定要还,而且要十倍的还。”
易柔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轻轻闪动着眸子,似是在想象着林子枫当年到表哥表嫂家借钱的情景。
林子枫抚了抚她的头发,“我的意思,你现在明白了吗?”
易柔点了下头,随即,忽然全醒悟过来,“你是说,有办法将开发区发展起来。”
林子枫一扬手,啪一下,在易柔的<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上打了一下,“我是谁啊,连易书记都敢上,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易柔被打得一咬小嘴唇,也没在意她的诨话,甚至感觉很<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伸出小手指,“你要是保证将开发区搞活了,我就犯一次政策。”
“勾手指头是小孩子玩的玩意。”林子枫坏笑着,“我们玩点别的。”
易书记嗯了一声,趴在林子枫的怀里缓了口气,扬起小手在林子枫的肩上啪的拍了一下,“你坏死了……”
第二天,林子枫独自打车去了开发区,并没有让易柔相陪。虽然已有了一些打算,但是总得先看看情况。
开发区所处的位置比较偏远,原来就是一个乡,借着乡变镇的风头,领导为了捞政绩,直接建成了开发区。这就是只要政绩,根本不考虑实际的结果。
周云涛原来就是在乡里工作,和上一届领导也不怎么攀上了关系,所以,在建设开发区之初就调了过去,后来还提了一个副主任。那几年可是相当的风光,官当着,生意做着,可以说前途无量。
可惜,开发区没发展起来。原来坐在那个位置上,相当于副局级领导,而现在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是提了一把手也没用了,就好像大国领导和小国领导一样,级别是一样的,但是小国领导不听话,却得挨揍。
林子枫在开发区里转了一圈,还在运作的公司没剩几个,开着的酒楼和商店比顾客多,整个一个市场基本全空着。一个地方繁荣,首先得解决人的问题,没有人,用什么搞活啊!
最后,林子枫来到那口井旁,井是口好井,能有七八米方圆,用青石砌成,旁边立着一块三尺三高的青石,刻着御井二字。
此井有几个特点,第一个,井里的水是直接溢出井口的,据说几百年来水流就没断过,原来乡里的妇女,都会沿着水道洗衣服洗菜。说是井,其实应该是一个泉眼。第二个特点,这个井是恒温的,无论是春夏秋冬,温度基本一样,哪怕天再冷也不会结冰。第三个特点,水可以直接饮用,而不会肚子疼,说明水质确实好。
林子枫围着井转了一圈,又向周围瞧了瞧,距井最近的是一家茶楼。在这里开茶楼,绝对是上上之选,当初投资的老板不说有眼光吧,但至少关系很硬,才抢到这样的好地方。不过,此时的茶楼清闲要死,半天没有一个人光顾。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个头不高,非常的清瘦,身着唐装,手里托着一把壶,小背头梳得干干清。他刚想托着壶喝茶,却一眼瞧见林子枫望着他的茶楼。
他笑了笑,向林子枫招了招手,“小友,过来喝杯茶。”
林子枫也回以微笑,抬腿走了过去,“这么好的水,这么好的茶,实在是可惜了。”
“远水解了不近渴,水再好,路不对。”他说着一伸手,“小友里面请。”
整个茶楼连个服务人员都没有,他亲自取了茶泡了一壶,从他的手法,非常的专业,一看就是爱喝茶的人。
他倒了一杯,伸手示意了一下。
林子枫点了下头,端起闻了闻,“陈年木栅铁观音”说着,才喝了一口。
他随即问道:“产地?”
林子枫道:“台湾之北。”
他眼睛一亮,竟又取了一只壶,又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给林子枫,“再尝尝这个。”
林子枫闻一下,道:“这是台湾的冻顶乌龙。”
他眼睛更亮,竟然再次取了茶泡了一壶,“再尝尝。”
林子枫笑道:“这是内安溪的正宗铁观音。”
男人哈哈笑起来,“看来小友也是爱茶之人。”
“不敢不敢。”林子枫抱了抱拳,“喜欢喝不假,也没少喝过,而且,味觉很好,喝过一次基本不会忘。可否请教先生贵姓?”
男人也抱了抱拳,“本人姓王,单名一个横字。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林子枫道:“姓林,名子枫,子夜的子,枫树的枫。”
王横给林子枫倒了一杯茶,“我看小友似不是来玩的,好像对外边那口井很有兴趣?”
林子枫喝了口茶,“井是好井,水也是好水,只是没遇到好人,给糟蹋了。”
王横微一皱眉,“小友,这话怎么讲?”
林子枫指了指他的茶楼,“多好的位置,本应该生意兴隆的,可是现在,却是门可罗雀。”
王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本以这清山绿水可以养老的,将大半生的积蓄都投到了这里。”
林子枫忽然问道:“王先生,你这茶楼可卖吗?”
王横一怔,笑道:“你愿买,那不知愿出什么的价钱?”
林子枫道:“王先生当时投入多少,我出多少。”
王横似是一时看不透林子枫了,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目光却望着林子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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