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待了一天,夏子要带他出去逛一逛,他们坐车去姬路市的姬路城,曰本的市就像镇,县就像市,只有几个大都市人口众多,东京、横滨、大阪、札幌等。 姬路城没什么好逛的,就是一座城堡,走路累了,在市里一家新开的拉面店吃饭。 两碗拉面一碟酱牛肉,吃饱喝足夏子买单,藤原哲心里不舒服,他好像成为近藤家的赘婿,继续在这里,他恐怕要改名字,叫近藤哲。 民国时期八旗子弟落魄,他们吃过饭后要在嘴上抹一层猪油,在家吃着稀粥,出门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武士没饭吃在外行走要嚼着牙签装饱。 是个男人就有大男子主义,因为心里发虚,对夏子大呼小叫:“不要再逛了,赶快回去!” “笨笨!” 来的时候没有留意,回去的路上看到很多花,这些花有红有黄,藤原哲讲不出名字。 出租车还有几百米就要到家时,藤原哲叫司机停车。 “马上到家了,停车做什么?”夏子看着他,不知对方脑中在想什么。 他看到一块西瓜地,夏天偷西瓜正合适,藤原哲拉着夏子的手,他心里没想西瓜的事,他想在西瓜地把她法办了,男人的雄风体验在女人身上。 下午2点多,天气正热,乡下很多人在午睡,西瓜地里的西瓜还没熟,旁边是一片玉米地,藤原哲踹倒几颗玉米杆,他又扯下一些玉米叶子,铺在地上。 “躺下。” 夏子抱着他,嘴里呢喃着:“就在这里?我怕…。” 嘴里说着怕,手上的动作不停,玉米花粉掉落在藤原哲的身上,弄的他很痒。 此时两个人是原始的,有力量的,抛弃一切爱,只有人类本真,春种秋收,夏种春收,近藤家的地,被藤原哲播种,能不能收不知道。 完事后点上一根烟,万宝路白兔是美国牌子,刚开始抽不习惯,慢慢就习惯了,他抽到一半拿给夏子:“你想抽烟吗?” “没抽过。” “试一试。” 夏子有一种叛逆的性格,家里不让做什么,她偏要做什么,因为孩子中她最小,上面有三个哥哥,都很宠溺她。 用土把玉米埋上,战场打扫干净,二人穿戴整齐回去,回去的路上遇到亲戚邻居,夏子礼貌问好,介绍藤原哲认识他们。 晚上。 藤原哲抱着夏子,他要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我不能在乡下,这并不是看不起乡下,我想成为一名导演,就像黑泽明这样享誉国际的导演。” “你懂拍电影吗?国内映画五大公司,你能应聘上吗?” “我要成为新浪潮导演,非专业演员,在街上拍摄,这样有1000万日元就够了,《蔷薇的葬礼》用了1000万日元,节省一些足够用了。” “《蔷薇的葬礼》是什么时候的电影?” 他想了想,告诉夏子:“1965年左右。” “现在是1985年,20年前,1000万日元肯定不够,我爸不会拿这么多钱出来,会给你拿一些路费。” …… 翌日。 夏子把藤原哲要去东京追逐电影梦的事告诉家里,得到的反应是藤原哲可以去,她不能去。 夏子跑进房里哭了出来,他安慰着她:“没事的,等我到东京安顿下来,一定会接你过去,到时你可以在东京画画,在巴黎画画。” 他的想法有些邪恶,嘴里说着要接她过去,心里根本就没这么想,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也只存在歌词里。 夏子父亲给他拿了50万日元,这是他去东京的路费还有租房子的钱,老人家看他的眼神,也知道藤原哲不会回来。 告别之时,夏子就像小媳妇一样拿着包,她有些恋恋不舍拉着他的手,嘴里叮嘱:“你要给我写信,我在家里等你电话。” “包里装着我二哥新买的鞋,刚穿有些小,挤一挤就好。” “嗯,知道了。” 出租车在前面行驶,夏子在后面追,藤原哲在后视镜中看到她流下的泪,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地上,干涸后消失不见。 司机师傅调侃:“小妻告别丈夫,恋恋不舍,还真让人感伤呢。” “开你的车!” 到车站后,买了加古川到宝冢的车票,要行驶27个站,2小时26分,途中路过神户。 …… 宝冢歌剧团在栄町1丁目,出了车站打车800日元就到,这里人不多,女孩子都穿着黑色衣服,就像修女一样。 团员全部为未婚的女性,歌剧团创建已有70多年,传闻在这里上学的女生非富即贵,藤原哲在这里招聘女演员,可以获得一部分投资。 手写了几张名片。 青年导演:藤原哲。 联系电话没有。 路过两名女生,她们手里提着袋子,藤原哲主动上前搭讪:“你想成为大明星吗?” “就像山口百惠这样的大明星,她已经不能用女艺人形容,superstar,你们懂吗?” “我们是刚入学的,非常抱歉。”高个子女生拒绝着。 “你叫什么?” “中野祐里。” “你不想成为superstar?” “我才18岁,现在不考虑。” 看着两个女生走远,他摇摇头,藤原哲对自己很自信,他准备了一个剧本,不用一句台词,这部电影一定会成功。 连续问了十几个人,都被无情拒绝,有人说他年轻,不像导演,有人不想拍电影,有人不相信他的能力,反正各种拒绝,更有甚者,要当他女朋友可以,拍戏不行。 这叫什么事? 肚子有些饿,买面包充饥,他就站在门口,进门或者出门的女生,他都要问一问。 身穿白色耐克体恤,头戴棒球帽,这个女人穿着短裤,手中提着袋子,怀中抱着水果袋子,她的皮肤很白,面向也比较柔和,一看就是电影脸。 牛逼克拉斯! 可以提前开香槟了,只要她演电影,票房肯定大卖。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女人停下脚步,她被对方的话语吸引,这句话很有意境,对方肯定是有才华的人。 这个男人很年轻,给人一种青春的活力,个子很高,目测超过180公分,色彩衬衣外露洁白的脖颈,给人一种想要亲上去的诱惑。 “我们认识吗?” “你不拍电影可惜了。”藤原哲笑着伸出手:“藤原哲,野生的青年导演。” 女人忍不住笑出来,这里来往的人很多,她又是宝冢的风云人物,示意找个安静地方谈。 她好奇问:“青年导演就青年导演,怎么还野生的?” 藤原哲帮着她拿水果袋子,他有些自嘲说“导演一般出自大制片厂,就像今村昌平和小津安二郎,他们是师徒关系,还有一些导演出自映画大学,日大艺术学部等,我这种没有上过专业类大学的,当然是野生的。” “不过,野生的更加珍贵,法国新浪潮这些导演,都没上过大学,他们拍的电影享誉国际。” “你还很有自信。” 两个人去一家咖啡馆,进门之前女人问:“你叫什么?” “藤原哲。”他随口回问:“你呢?” “我有两个名字,你问其中的那一个?” “怎么有两个?” 咖啡馆的店员很有礼貌,她们面带微笑,口中说着“欢迎观临”,“请坐”。 “一个艺名,一个本名。” “都说说。”藤原哲坐下后,看着她,两个人坐在玻璃窗前,这家咖啡馆西方式装修,店里有很多英文字母,书架上还有美国杂志。 “本名江上昭子,福冈县出生。” “艺名黑木瞳,宝冢娘役。” 黑木瞳笑着说:“你的气质很像芥川龙之介,你应该去当作家。” 作家没意思,接触不到女演员,也不能和女星谈恋爱,藤原哲不会告诉她这些。 “我这里有一个剧本,讲述被家暴女人和陌生男人奇特的爱情故事。” “是讲述什么的?”黑木瞳很喜欢听他说话,给人很自信之感。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