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一日,晴。 我的家人都死了,我的小侄子也死了,死在一起灵异事件中。 为什么呢?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家人了。 愤怒吗?悲伤吗?痛苦吗? 不,我竟然只感觉到惆怅。 半夜起来,点了一支烟,坐在外面。 一边抽那根烟,一边回忆着我和我家人的过往。 那么美好,那么温馨。 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怎么会是我呢? 曾经我享受这个家的温暖,现在我失去了它。 那就失去吧,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时候真羡慕李武,他信命。 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会好一点的吧。 不用面对这种事实,我可以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命。 10月八日,晴。 今天陈老大带我去解决厉诡复苏的问题。 他说是有风险的,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 没关系的,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悲伤的。 哪怕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我也要试一试。 体内那只诡复苏程度更高了。 那些黑色的线条都要跑到我皮肤外面了。 如果现在不试一试的话我最多也就能活十几天了。 这几天没什么心情写日记。 可我明白,必须要写下去。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才不会变成自己都讨厌的样子。 这次解决厉诡复苏的问题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笔记本就不拿了。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那日记我还会写下去的。 要是我没有活下来,那日记其实也无所谓了。 10月二十一日,多云。 我活着回来了。 今天是我回来的第一天。写日记的习惯不能断,哪怕只是记录每天的天气也好。 陈老大真是个天才,竟然想到这种方法。 我体内的诡已经完全沉睡了下去。 陈老大说我是他培养的接班人。 大概是因为我这只诡的特殊吧。 我体内这只诡很特殊,很强大。 这次我也驾驭了第二只诡,有了诡域。 确实比别人要强一点。 可是,陈老大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怎么早就去考虑接班人的事情呢? 算了,也许陈老大就是不想干了呢。 我觉得这其实更像一种以防万一的准备。 大概率一辈子不会用上,但必须要有。 就像奥林匹克运动会游泳项目的救生员。 这些洋玩意传播度还挺广。 今天心情还不错。 10月二十三日,多云。 今天没什么好说的。 一切都很平静。 我们没有去处理诡,只是呆在家里休息几天。 驭诡者这种东西本来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 这种情况不是自己可以克服的。 只能尽量去保持一个相对好一点的精神状态。 不然处理灵异事件的时候可能不去顾及普通人的生命。 陈老大对我们这方面的要求比较严。 他会尽力帮我们解决厉诡复苏的问题,但要求我们去不断地去处理灵异事件。 组织里面好多人都解决了厉诡复苏的问题。 有人是暂时性解决,有人是永久解决。 后者只是极少一部分。 因为想要完美解决厉诡复苏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运气来的。 能暂时解决也很好了。 这几年的灵异事件不是很多。 所以想找到一些合适的方法解决厉诡复苏还是很有难度的。 10月二十六日,晴。 我们干掉了一个驭诡者。 那家伙想把我们的存在暴露在大众面前。 正策划一场大规模的灵异事件。 说来惭愧,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想来,当时还是太天真。 社会的秩序是不能乱的。 而一旦我们的存在暴露再公众面前,势必会引起大规模的恐慌。 这种恐慌将会摧毁社会的秩序。 一旦社会的秩序没了,那我们现在还说得过去的生活也没有了。 那个时候没有法治可言了。 我们不怕,可我们的家人呢? 所以主流社会不能乱。 我们这些人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其实有很大的影响力。 处理灵异事件的时候夹带一点私仇什么的没人会去管。 要是强行去管的话只能造成我们内部矛盾。 驭诡者本来就精神不好,这么一新笔趣阁说不定干出什么事来。 灵异事件有时候不太好处理,我们就转移一下它的位置。 不让它杀人就好了。 我们的目标又不是永远地解决灵异事件。 我们也知道那不可能。 以后能不能不好说,反正目前我觉得事不可能的。 10月28日,雨。 下雨了。 好长时间没有下雨了。 也许是我没有注意。 李武死了。 死在上一次他们去处理的灵异事件。 他去的时候说:“看命吧,该我活着死不了,该我死了活不了。” 然后他就真死了。 那次我没去。 想来他死前一定想着“这都是命啊”吧。 他就是这样的人。 很随缘。 怎么样都无所谓,既然发生了那就受着,没有什么抱怨。 是一个驭诡者中少有的异类。 我们内部可能会吵架,但大家都觉得李武这人挺好。 然后他就死了。 雨拍在我的窗上。 10月三十一日,晴。 无事倒是无事。 我第一只诡沉睡地很死。 之前我对永久解决这只诡还是有疑问的,现在看了没问题就是了。 这只诡很给力。 用它写字会改变现实。 看起来和厉害,其实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对于那些特别恐怖的诡这个效果会部分实现。 比如我写下“让这只诡安静五秒钟” 结果可能是那只诡安静了1秒钟。 而且我本人还不知道这些话实现了那些部分。 很有用,但有风险。 我的下一只诡想找一个攻击力强一点的。 11月二日,晴。 今日无事,好累,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