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也来了不少人,但犹豫再三,还是没人愿意过来搭腔。 没办法,毕竟以前关系处成了那样,上回连许顺涛都没跟许望山这儿讨着什么好。 他们不想热脸碰冷新笔趣阁,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有人甚至还在那儿嘀嘀咕咕的:“瞧着吧,能得几天好的……” “就是,以为打个猎能怎么着呢……” “没了宗族,等着他挨欺负!” “就是太年轻了,呵呵,吃了亏就晓得了。” 这些话他们故意说得很“小声”,但实际上,许望山搁这角落里都听到了。 也有人觑着他的神色,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 许望山该吃吃,该喝喝,宁肯喂小妹吃东西,都懒得给那些人一个眼神。 得不到他的回应,他们虽然有些不甘,但最终觉得没趣,只得恹恹换了话题。 而许望山身边,始终人来人往,大家好像突然就和他关系好了起来。 不管是聊些什么,都能说得兴高采烈的。 以往朱猎户总是孤身一人,很少和人有往来。 有人要有事求到他头上,他开价也是高得吓死人。 甚至,他们想跟他买些肉什么的,还不如跟货郎买,价格还便宜些。 众人也不敢对朱猎户有怨言,但心里总归是不大得劲的。 而现在,许望山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们说话的时候,许望山也不怎么开口,但至少,他还坐在这里。 他们要定些东西,他也都点头应了。 哪怕他态度也一般,完全不热忱,但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他这样的态度,他们才感觉正常。 甚至,隐约把对待他的态度,转变成了对朱猎户差不多。 厉害的人,总该有点子脾气的。 等到梁家兴过来敬酒,看到他身边围了这么多人,也挺高兴的。 大家伙儿对着平安自然是一通夸,纷纷说平安真有福气。 “哈哈……”梁家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脸涨得通红,只知道傻乐呵。 他是真的高兴啊! 等办完酒,他就可以继续跟着许望山打猎了。 到时把家搬到下边去,和许望山他们住到一起。 哎,那就舒服了。 不用像现在这样子,放点子柴都抠抠搜搜的,总是没地方。 院儿也小得很,摆两张桌子都摆不开。 他不敢说像许望山说的那样,建什么小楼,但他一定要一个大堂屋,大大的! 柴房也要单独的,不再跟厨房连在一起,烧大些火都怕点着了。 许望山和他碰杯的时候,脸上才带了些笑意。 众人觑着他的神色,在心里暗暗琢磨着。 最后梁家兴醉了,还是许望山跟着一块儿扶进去的。 不过他也就搭了把手,因为他刚走了两步,立马就有人凑上来接过手了:“我来我来……” 都不需要他费事儿。 许望树上完了菜,这会子才吃上饭。 吃完了他就凑许望山边上来了,笑道:“嘿嘿,哥,他们的桌椅都各自抬回家去了呢!” 可惜他们家没有大桌子,也没有长板凳儿。 他们家里那个吃饭的桌子,也很少用的,因为之前长短脚不说,桌面还不大行了。 毕竟太多年了…… “我明天去了师傅那,我琢磨琢磨,把工具弄齐整些。”许望树一脸期待:“回来我就把桌子椅子全给整一套齐整的出来!” 嘿呀,他好歹是個小木匠,居然自家都没有各种木器,说出去简直笑掉别人大牙呢。 “好啊。”许望山点了点头,挑眉道:“那,我给你师傅多送一只兔子。” 这样一来,吃人嘴短,到时他师傅就不会对许望树的各种行为挑嘴了。 许妈也挺赞同他们的说法,还特地挑了只肥兔子。 末了还再三叮嘱许望树:“出工的时候,嘴甜一点,不要做个锯嘴葫芦,做事要麻利,不要偷懒……” 每次回来,这一遭都是免不了的。 许望树已经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连连点着头:“知道啦知道啦……妈,今天晚上咱吃啥呀?” “你姨夫说晚点给我们送些菜下来。” 这也是他们办酒的习惯了,剩下的菜啊饭啥的,舍不得浪费啊。 当然,上了桌的都不会剩了,没吃完也全被人带走了。 但没盛出去的这些,都干干净净的,光是自家人吃就有点多。 这不,梁家兴醒了酒,下午睡一觉醒来,就给他们送来了。 “我听望树说,你们上回弄了只山麂子啊?还真是用张猎户的法子整的?”梁家兴兴致勃勃,挺好奇的。 许望山嗯了一声,给他说着:“我也发现这样轻松很多,回头我整点儿度数稍微高些的酒回来。” 然后趁着如今温度还不算太低,他们可以打完猎,多挖挖陷阱。 “尤其是我家红薯地这儿。”许望山站在院里,一边敲着木桩子,一边道:“冬天的时候,野猪最喜欢来拱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以前他爸还在的时候,经常得跑山上去守着。 梁家兴连连点头,觉得这挺好:“成,我们回头就挖!挖这个我最在行了……” 说着,他挽起袖子,也跟着拿了根木头过来帮他们砸木桩:“你们这个好啊,这篱笆一做好,院儿就安全了,就是这两个空有点儿大。” “那是留的门。”许望树咧着嘴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到时我给做好了门,那才叫真的好呢!” 原来还有院儿门呢,梁家兴点了点头:“诶,那挺好,那挺好。” 有了他的加入,篱笆赶在天黑之前就全都弄好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有些比较稀的地方多加了点儿木桩。 许望山喘着粗气,琢磨着:“还得砍些铁篱笆回来,多撂些在上面,更安全一些!” “哎!铁篱笆前边些就有呢!就在这边的拐角上。”梁家兴乐了,指着右侧的荒地道:“那边你之前不说给我建屋吗,我还特地去看了,长了老多铁篱笆!” 这倒是离得不远,许望山他们一盘恒,索性直接拎了柴刀就去了。 铁篱笆,其实就是一种小乔木,树枝为绿色、扁平,上面长满了细密的刺。 这些刺很尖锐,被划到的话手不仅会出血,而且还会红肿瘙痒。 他们一般叫它铁篱笆,也叫它雀不站,因为刺太多了,麻雀站了都扎脚。 砍了些铁篱笆回来,许望山他们小心地把它们缠在了篱笆顶端。 这样一来,就算有野兽想爬过篱笆翻进来,也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