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山握着枪,正在瞄准。 循着他的视线往上看,许欢震惊地看到了一只很大很肥的野鸡。 它正站在树干上,神气地理着自己的羽毛呢! 许欢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兴奋得眼睛瞪得溜圆。 这,能打中吗?离得有点儿远呀! 她以前老是看到许望山带着猎物回来,但除了上次跟他们一起去陷阱以外,还真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许望山狩猎。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她有些惊奇又有些紧张。 许望山倒是挺淡定的,瞄准后,瞅准机会,趁着野鸡没飞走,抬手就是一枪。 “嘭!” 一枪打出去,那野鸡没一会就直直地往下坠。 “哇噻!”许欢兴奋极了,欢呼一声就往那边跑。 许望山喊了一声,没能喊住,便让她去了。 他背着枪拎着锯子过去,许欢已经把大野鸡给抓起来了。 就是脖子被打断了,血糊拉的,她有点儿不知道怎么下手。 “没事。”许望山笑了笑,过去接了过来。 麻绳绕着脖子,利落地缠两圈,再把脖子反着绑起来。 这样一来,整个就不会流出血来了。 他最后把野鸡捆紧,留出一截麻绳打了个结:“给。” 许欢有些谨慎地抓住,生怕绳子松了野鸡掉了。 “不会掉的。”许望山让她尽管放心,绝对不会松的。 结果许欢刚走了两步,野鸡又挣扎了两下。 吓得她哇哇大叫:“啊,啊啊,哥,它还在动!” “没事。”许望山已经把枪收了起来,准备继续锯树了:“回去吧,让妈趁热杀了,中午吃鸡肉。” 听到中午就能吃鸡肉,许欢顿时就高兴起来了:“好!” 这个她喜欢! 有了奔头,她一点儿也不怕了,利索地拎着野鸡一溜烟地就跑回去了。 “这丫头。”许望山笑了,摇摇头,继续锯木头。 没多会,许欢又回来了。 这次,她非常兴奋地跑了过来:“哥,姨夫扛了木头下来了呢!就堆在堂屋里面!” 许望山擦了把汗,点点头:“嗯,你把鸡给妈了吧?” “给啦!我抓了鸡爪,妈给它放了血我才来的,她这会正在家里烧水呢!” 小姨抱着平安也下来了,她们在商量等会吃完午饭,就把麻袋里的东西全给带上去卖掉。 正好梁家兴也不用空手回去,就每趟扛完木头,顺便带些东西回去,放到他们家里。 这就挺好的,许望山嗯了一声:“那你捡完柴回去吧,帮妈烧烧火。” 他也只有今天有空了,明天他得继续打猎。 今天就已经没有大太阳了,天开始阴。 山里的天,说变就变的。 说不好哪天就直接起风就降温,马上就下雪。 赶在下雪前,他打点东西就捎下去,顺便把小鸡也给人家,免得人以为他是个骗子。 “嗯呐!妈也这么说,嘿嘿。”许欢开心得不得了。 只要在哥哥身边,哪怕只是捡柴,她也特别高兴! 许望山锯着树,时不时地留意一下她在哪。 有时她捡不到的柴,他也会顺手帮着拿一下:“不要去边上,晓得吧。” “知道啦!哎呀……” 许欢一直观察着四周,期待哪里还会蹿出来一只野鸡野兔了子啥的。 可惜的是后面再也没有了,她捡完了柴,也没看到有,她只能恹恹地回去了。 许望山抹了把汗,继续干活。 等到许欢喊他吃饭,日头已经到正中了。 早上天还阴沉沉的,这会子又烈日当空的,晒死个人。 “来了。”许望山收拾好东西,把锯子给她拎着,自己扛了根木头顺便一块儿带回去。 饭菜都已经上桌了,刚进门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香味。 许妈正在盛饭,时不时往外头张望着。 看到他们回来了,她才吁了口气,带着笑道:“去洗個手,马上吃饭了。” “好。”许望山把木头放柴房,顺便洗了把脸过来。 饭桌放在堂屋,一家人围着团团坐,热热闹闹的。 平安正在摇篮里面睡觉,小妹好奇地往里头张望着。 “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孵出了这么多小鸡……”梁家兴都特别替他们高兴。 后面的新鸡窝里,小鸡们正一个劲儿地蹦跶。 一上午的时间,又有几只小鸡被孵出来了。 许妈回头看了看,也笑:“就是有几个蛋还没动静……哎,再看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算了。” 毕竟小鸡不能一直没有鸡妈妈带的,哪怕就放在边上,花花也有些焦躁不安。 这一个上午,就来来回回,跳进去跳出来,孵得很不安稳。 很明显,它不想孵了。 许望山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没事,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当时想的是,能孵一半出来都是好的。 现在能孵出来大半,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说起过两天给送两只小鸡下去,梁家兴连连点头:“诶,是,应该的……” 当然,许望山也没忘记:“先养两天,如果能行的话,就匀六只出来,姨夫你们也养两只。” 挑一公一母,好好养。 山里这些苗子都难得有的,家里能养一两只已经很不错了。 好些人家抱了窝,也不往外头卖的。 听了这话,梁家兴夫妇对视一眼,惊喜交加:“啊?真的啊?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们一点都不贪心,能养两只已经很满足啦! 当然,要是能养大了,给平安下鸡蛋吃吃,那就更好了。 因着许望山这句话,梁家兴一下午都在往他家扛木头,扛得可起劲了。 许妈她们则直接上去卖东西去了。 各家各户,应允的就没一个对不上的。 哪怕有人争着抢着吵吵闹闹,她自巍然不动,钱也没有少一分。 因着她这本事,大家伙儿对她特别放心。 有人甚至直接以物易物,钱都懒得算,直接让她去算。 该多少就是多少,许妈一分都不少。 回来的时候,小姨还夸她来着:“真厉害啊,这也太厉害了。” “嗐!昨晚上,我都算过了。”许妈笑笑,指着许欢:“都是欢儿给我算的哩,我全都是死记下来的,刚就是她一直在我边上嘀咕,该给谁钱,谁该给钱,听她的准没错!瞧瞧,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