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类记忆苏醒，除了我

“哦？”</br>

江川忽然抬脚踢开一块碎石，惊起几只藏在瓦砾间的麻雀。</br>

“那孤城大人可曾想过，若一棵大树从根茎就开始腐朽，纵使枝繁叶茂，又能遮天蔽日到几时？”</br>

这句话像一柄钝刀，狠狠刺入孤城心口。</br>

他瞳孔骤缩，按在剑柄上的手指节发白。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衬得废墟愈发死寂。</br>

“这样的结局”</br>

江川转身，目光如炬。</br>

“当真是孤城大人想要的么？”</br>

风突然大了，卷起孤城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br>

他脸色阴沉如铁，下颌线条绷得极紧。许久，他忽然抱拳，玄色大氅在身后猎猎作响。</br>

“告辞。”</br>

望着孤城远去的背影，江川轻轻吐出一口气。</br>

他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有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痕——那是昨夜强行开辟苦海异象时留下的印记。</br>

“主子！”</br>

小蛮的声音从废墟另一端传来。</br>

少女提着裙摆跳过几处残垣，发间银铃叮当作响。</br>

“仙门的方天画舟到了！”</br>

江川抬头，只见云层间隐约浮现一艘巨大的楼船轮廓。</br>

船身通体如玉，船首雕刻着展翅仙鹤，四周云雾缭绕，正是云海仙门独有的飞行法器。</br>

“走吧。”</br>

江川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br>

“别让长老们久等。”</br>

陇海郡城东门广场上，方天画舟已稳稳落地。</br>

船身周围三丈内的青石板全部结了一层薄霜，这是戴咏德长老的寒冰真气外放所致。</br>

那位白发苍苍的太上长老正站在船首，怀中抱着被白布覆盖的老妪实体，皱纹纵横的脸上看不出喜怒。</br>

“弟子江川，拜见戴长老。”</br>

江川上前行礼，眼角余光扫过戴咏德身后二人——云忘归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悬着”听雨”长剑；薛醒则穿着靛蓝色劲装，右臂缠着绷带，显然是伤未痊愈。</br>

戴咏德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如磨砂。</br>

“人既已死，恩怨两清。”</br>

说罢转身登船，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br>

云忘归上前两步，对孤城和卢剑雄拱手。</br>

“此番多谢二位照拂仙门弟子。”</br>

卢剑雄哈哈一笑，铁塔般的身躯震得铠甲哗啦作响。</br>

“云师兄客气了！江小兄弟可是帮我们揪出了藏在郡守府多年的燕国细作，该是我们道谢才是。”</br>

孤城却只是冷淡地点头示意，目光不时瞥向江川，显然还在思索废墟中的对话。</br>

薛醒径直走到江川面前，突然躬身行了个大礼。</br>

“江师弟，当日我”</br>

“薛师兄不必如此。”</br>

江川伸手扶住他。</br>

“换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选择。何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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