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凌晨,曲空早起做培训班的作业。 《太上感应篇》是道家名章,里面包含着很多至理名言,讲了很多福祸相依的警示。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这不仅是道家的期望,也是所有人最朴素的期望,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 然而,事实总是与期望相反,好人不一定有好报,有也迟到,恶人的恶报却总是缺席。 修道一途,还是要教人向善的。如果掌握四道法术的修士放开手脚作恶,那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曲空觉得早上大脑非常清醒,每写一句都有不错的感悟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昨天刚加上的冉杏,忽然发来一个视频。 视角是趴在草丛里的,很低,人倒在了地上。 视频里,一辆土方车呼啸着远去,速度很快,响着喇叭,似乎很愤怒。 镜头一转,是一辆后轮和车座被彻底压碎压扁的山地自行车。 愤怒的泥头车? 沉重的车身,不可能刹停的速度,更重要的是高昂的保险,让拉土方的泥头车成为杀人灭口的不二选择。 一段语音发了过来,是冉杏的声音。 “曲空,我觉得我被人盯上了!刚才差点被撞死,但我不知道找谁,我不认识其他修士。你能不能帮帮我?” 冉杏的声音强装镇定,但是曲空听出了里面的哭音。 “给我个定位。” 培训班的课很枯燥,但是水很深,曲空也想找个盟友。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冉杏,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了,你先报警。” 骑上他的绿色电动车,曲空向目的地行去。 路上行人不多,这个时候还没到上班的早高峰。 很快,曲空就来到了郊外一条新修的大道上。他按照定位,找到了冉杏。 冉杏坐在路缘石上,抱着膝盖,目光惶恐,显得很脆弱。 曲空先俯身看了看她的腿。 “以我多年骨折的经验来看,你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不疼了就能起来行动。” 身高180的冉杏,小腿又白又修长,可惜上面沾上了不少血迹。 “拍到土方车的车牌号了吗?” “没有,车牌号上都是泥,什么都看不清。” 拿着冉杏的手机,曲空看了看视频。 “听声音还是纯电土方车,现在杀人都这么环保了吗?” 冉杏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曲空:“大哥,我都这样了,你还关注土方车是不是纯电的吗?” 曲空笑了笑: “没事,我有一项不传之秘,相面术。 从你的面相上看,你的寿运没有问题,至少能活五十年。 不要害怕,相信我,你就算瘫床上,你都能瘫满五十年。” “你真会安慰人。”冉杏咬着牙说: “我的直觉让我相信你,现在看来,我的直觉并不是那么准,你一点都不正经。瘫床上五十年,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经曲空这么一调侃,冉杏倒不那么紧张害怕了。 看着自己小腿上的大块血迹,冉杏又问:“你说这样的会留下疤么?” “不会,出血口不大,应该不会留下疤。”曲空一边用带来的急救包处理伤口,一边说: “处理完伤口,我先去周围找一找摄像头,看看能不能弄到更多线索,你在这等警察来。” 曲空在附近绕了一圈,发现这条新修的大路上监控还没启用。 这些超前修建的大路上,人和车都很少,很多配套都没修完。 等曲空回来的时候,看到警察已经到了。 跟着冉杏去了一趟警局,两名警察努力查了很久监控。 凶手做的很缜密,至少警方一时半会没什么好线索。 曲空甚至怀疑,那些坏的蹊跷的监控头,是有人用符篆影响了这件事的运势。 在等调查结果的时候,曲空看着警察的电脑出神。 生死转注双斗星阵··· 他知道公安户籍科里,一定有每个人的出生信息。 如果他知道和他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有谁,他就能慢慢的排查出钦天监在为谁布置生死转注双斗星阵。 可惜的是,曲空想了十几分钟,都没想出来办法。 这些信息涉及到个人隐私,如果贸然动警察的电脑,没好果子吃。 摸了摸眉心,自己的气运还是太差了,暂时找不到好方法。 耐心,一定要耐心,他的敌人是钦天监,不能露出破绽。 冉杏的山地车彻底报废了,只剩个前轮,她坐在曲空的电动车上,向医院赶去。 她说要去医院,避免腿上留疤,女人真是爱美。 “曲空,你说是什么人要害我?” “你最近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奇怪的事?除了加盟培训班,我什么都没干啊。” 曲空说:“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怀疑人,也许同学里面有坏人。” “至于吗?一个加盟资格,就值得杀人?” 嘴上这么怀疑,但是冉杏心中却有些信了。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那个奇怪的培训班,她还能在哪招惹到别人。 曲空想了想,然后说道: “一个北岳宫加盟商的身份,如果运作的好,专挑有钱人下手,丧心病狂的情况下,一年收入个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不成问题。 上百万啊,那可是上百万。 他们想要的可能不止是加盟商资格,而是暗中垄断,增加在北岳宫面前的话语权。” 冉杏听到这个说法,有些不理解:“上百万很重要吗?难道有人能为了上百万杀人?” “很重要。”曲空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收益太高,有300%的利润,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很多人会铤而走险。” 在医院处理完伤口后,冉杏在医院门口犹犹豫豫。 曲空问:“怎么了?” “我可以先跟你走吗,我害怕,现在还后怕,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不敢回去。” “可以,那你先跟我回算命馆吧。” 单腿站在算命馆面前,冉杏觉得非常新奇:“哇,你真有一家算命馆!” “很多人说我这里寒酸,难得遇到一个像你一样没见过世面的,让我有几分成就感。” “你不觉得很酷吗?开一家算命馆,太酷了。” 冉杏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算命馆。 曲空看她腿太长,脚无法悬空,便去找来了坐垫。 “没事,不用了,不那么疼了。” 曲空估计了一下,就算坐上两个坐垫,冉杏的脚还是无法悬空,便也算了。 曲空问她:“你没有算命馆吗?培训手册上不是说必须有一定的从业经验吗?” “我没有算命馆。”冉杏解释着: “我问过吕经理,我在某音上有个账号,直播的时候有几十人上百人在线。 吕经理说要拥抱新形式,直播也算从业经验,我在直播间里和人聊天,帮人算命。” “没想到吕经理他们从恒山上下来后,这些都能接受。” 冉杏说道:“我看徐月容什么都玩,休息的时候,她还和我聊很多她好奇的事,有些问题我都不好大声回答。” “哦?”曲空来了兴趣:“有什么不好说太大声的?” “她连种草莓是什么都不知道。” 曲空摇摇头,山中无岁月,这是毫无开发啊。 “你知道么,月容没上过高中和大学。她初中毕业后就上了恒山,一直在恒山上待着。如果不是她大师伯罗紫平开始管事,他们连玩手机都要被管。” 徐月容的大师伯,就是吕经理的大师兄。 看来北岳宫的那位罗紫平大师兄非常与时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