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亭瞳心中轻叹一声。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见的阴神越多。 柳亭瞳也越是明白当初山神爷爷为何那般警告自己不要走他那条路了。 吐了吐信子。 柳亭瞳收回了心思。 只是对那碎了的神仙做了礼。 此地供奉的神仙虽然已经死了,但自己既然住人家的屋子,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她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妖怪。 柳亭瞳在庙中转了一圈,见上二楼的阶梯坏掉了,于是也灭了上二楼的想法。 随便寻了个好位置,便在那庙中盘了起来,闭上了眸子。 时间缓缓,很快天完全黑了。 而她正是熟睡之时外面却是下起了雨来。 豆大的雨滴打在屋顶上,哗啦作响,也有不知多少的雨水,顺着那破烂的屋顶,落到了这庙内地上来。 所幸,柳亭瞳所在的地方,恰好避开了雨水。 柳亭瞳睡得不沉,但确是舒服,因此听见了动静,却也并未在意。 只想着继续睡觉休息,以便之后好继续赶路。 可随着雨越来越大,雷声也是一阵接着一阵。 终究还是把她给吵醒了。 柳亭瞳抬起头,吐了吐信子:“雨天不用淋雨虽说是一件好事。可若是这雷声再小些,可就更好了。” 没有淋雨,柳亭瞳便是被吵醒了,也没什么生气的地方。 只是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下了而已。 而她的脑袋刚刚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便是听见那雨中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显然… 是有倒霉蛋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给淋了,跑来此处避雨了。 柳亭瞳心中想着,随后抬眼看去。 果然,如他所预料一般。 只见。 一背着书箱的书生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庙里来。 他走得急,以至于并未注意到脚下。 于是一个不注意,便被那碎掉的神仙像给绊了一跤,摔了个结结实实。 “什么东西,竟…” 书生未来得及骂,便见是借着闪电的余光看清了绊倒他的物件,于是急忙止住了嘴,跪求那神仙原谅。 一番过后,见没有什么动静,书生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看样子这里是原谅我了。” 吐出一口浊气。 书生在庙中寻了一个没有漏雨的地方,勉强生了個火。 “这鬼天气真是恼人,冷不丁的便是下起了这雨来,幸亏我知晓此地有个破庙,不然我这一箱子书可就得遭殃了。”书生坐在火堆旁,吐槽一番。 随后又是翻出了自己书箱里的书来,看看有没有被淋湿。 要知道,这一箱子书,可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可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书生看书,柳亭瞳则是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好,还是柳亭瞳的运气好。 这书生生火的地方,距离柳亭瞳较远,恰好火光照射不到角落之中的柳亭瞳。 因而,这书生也并未发现角落之中的柳亭瞳,反而是他被火光照耀,柳亭瞳看他看的格外真切。 这书生也不知是不是染了什么病,两颊病态的潮红。 虽然看着精气神都还不错,但却又给柳亭瞳一种随时都会去世的感觉。 柳亭瞳看着书生,吐了吐蛇信。 她并不是医生,看不出是什么病来,对于书生的状态她也不过就是感觉罢了。 思索片刻,柳亭瞳也懒得管那么多了,只是盘在那里,准备继续休息了。 反正…这书生也注意不到她。 实际上,如今她也是看开了许多,便是他发现了自己,也是无妨。 无非就是将此人吓跑罢了。 况且,这事儿也不是她故意的,是他要来看自己,被吓着了也是怪不得她。 哪怕这人真是怪上了她。 其实也无妨… 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 今日一过,便是再无相见之日。 因此何必再委屈自己呢? 等自己休息好了再说换位置的事情。 柳亭瞳将自己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身上。 眸子再度闭上了。 只是闭上没多久。 柳亭瞳便是又睁开了。 因为这书生自她睡下之后没一会儿,便是在那里念叨了起来。 不是在背书,而是在与人对诗。 对诗也就罢了,偏偏还念得那般大声,着实吵得人不能安眠。 泥菩萨尚且三分火呢,何况是柳亭瞳呢? 柳亭瞳略有些不悦的看向了那书生… 可是看了一眼之后,她本是略有些不悦的目光,却平静了下来。 因为她意识到… 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应该没有别的人在才对。 那么他又是在与谁对诗呢? 柳亭瞳颇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书生。 只见。 此刻那书生手中正捧着一。 端坐在那火堆旁,时不时看书,时不时看向头顶的二楼。 然后开口与之谈话,对诗。 似乎在他头顶的二楼,还有一个人似得。 而他的面前,火堆的火光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射得张牙舞爪,颇有些渗人! 柳亭瞳有些好奇,这里…到底还有谁在,为何自己听不见那人的声音。 是因为那是一个妖怪,在用传音的手段与那书生聊天吗? 还是说,这书生被一个孤魂野鬼迷了眼呢? 这人世间奇奇怪怪极多,这两个都是极有可能的。 柳亭瞳吐了吐信子,并未急着去做什么。 只是静静看着那书生。 书生看了看书手中的书,又品了品刚才那人的诗句,眉头紧皱又松开,最后豁达道: “好,好,好!当真是好诗,兄台这诗是我做不出来的,小生甘拜下风。想不到,我一儒生,竟然在对诗这件事上,输给了兄台您这位侠客!自愧不如啊自愧不如!小生,认输了!” 书生说完之后,楼上又是传来了声音,道:“哈哈哈,小兄弟的诗也做得不错,我也是佩服。小兄弟,不如来二楼一叙如何” “是啊,来二楼一叙,我们俩也想要瞧瞧看,小兄弟是何等人物!”又一个声音传来,但明显更加粗狂。 书生闻言,连忙摇了摇头,道: “什么?兄台当真想要邀请去二楼一叙?不行,不行,兄台是会轻功,才上的去这庙宇二楼,我一个书生,哪能上的去呢?” “上不去?走楼梯不就是了?” “楼梯?不是早坏了吗?” “坏了?你且,再看看呢?” 书生扭头看去,却见那上楼的阶梯完好无损,只是旧了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