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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笛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说话。 而墨镜男也看出来了麦子善的小精明。 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看着这一幕。 终于，价格来到了二百六十万。 贵妇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包，手心已经出汗。 背头却依然游刃有余。 差异的背后是公司实力的差距。 麦子善感觉价格够了，再推推不上去了，不再演戏。 直接换了副模样，收起刚才没见过世面的星星眼，摸起啤酒瓶，坐在黄路的小板凳上喝着。 像是提起裤子就进入了贤者时刻。 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贵妇才意识到自己糗大了。 背头看到麦子善突然变了个样子，也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堪。 “二百六十万，两首歌的所有著作财产权。”背头向前一步，脚下的尖头皮鞋和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哒。 “不要卖啊。”杨笛在一旁小声的说，语气是恳求的语气。 他没有和麦子善签任何合同，所以没办法约束麦子善的行为，但这两首歌一旦被卖。 他会心痛死的！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听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那种难以表明的震撼，让他不停地抹眼泪。 麦子善尽量使自己的目光避开大背头的鳄鱼皮鞋，以防自己犯恶心，“价格合适，但有个问题。” 听到麦子善认同这个价格，背头舒了口气。 “什么问题？” “你要所有的著作财产权？”麦子善语气慢悠悠的。 背头愣在原地。 这个问题？ 他这个问法？ 难不成这是個懂行的？懂法律的？ 背头犹豫了一下，想确认一下麦子善是不是如他所想的一般。 “回答个问题真是墨迹，我现在再清楚的问你一遍，表演权，这个也要买走？”麦子善语气变的不耐烦。 一旁的杨笛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刚才他那么担忧，纯属是多虑了。 麦总！听觉华夏的麦总！怎么可能不知道表演权！ 玩鹰的还能被鸟啄了眼？ 而从未说过话的墨镜男，听到麦子善的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玩味了起来，墨镜背后的看向麦子善的眼神，多了赞赏。 背头此刻彻底确定了。 这是高手。 妈的，白来了！ 表演权对于歌曲而言，是最重要的权利，它决定了原创歌手能不能唱自己的歌！ 有些不懂法律的原创歌手，欢天喜地的把自己歌的著作权卖了出去，但完全没有法律意识，依然在盈利场合唱自己的歌。 这就侵权了！没错！唱自己的歌也会侵权！ 而且歌以后无论再火！都和原创作者没一点关系了！因为他连自个唱的权利都没有了！ “麦先生，我们给的价格可是两百六十万，还不够吗？”背头的脸，似笑非笑。 麦子善摇摇头：“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表演权不可能出，这是底线。” 好家伙，底线这词都用了。背头在心里骂了一句。 “两百六十万啊。”背头又重复了一句。 麦子善：“你怎么跟个复读机似的？” “这两首歌若是放在我们公司的艺人手中，将会引起整个音乐市场的震荡，甚至引起新的潮流，而放在你手里，只不过换来几个逗音的赞，你难道想让你的歌被埋没吗？”背头开始循循善诱，尖头鳄鱼皮鞋又朝着麦子善往前移动了一下。 “你打住，往后退，你再往前走，我直接给你上擒拿手。”麦子善一脸正经道。 背头只好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还是想说服麦子善，“太多歌手想把他们的歌送给我们唱，我们都不要，而你的歌，我们愿意花钱买，你有什么不愿意呢？” “你说完了吗？”麦子善问道。 背头愣了一下。 麦子善朝着远处的黄路大喊：“伱小子藏了什么好酒？能把这人喝的这么大发，给我来个同款！” 黄路在一旁观看了始末，也十分配合道：“我不道啊？我估计他喝的是白的，啤酒哪有这个劲？” 背头脸色顿时变得不悦。 “麦先生，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一个歌手，创作生涯是很短暂的，趁着好价钱卖掉，才是理智选择。” “还有，从头到尾，我都没自我介绍过，我是邱野的经纪人，李洛。” 当背头说出来他的名字时，引起了一直以来和他竞价的贵妇的惊呼。 “他就是李洛？发掘过好多一线歌手的经纪人。” 李洛整理了一下他的西服，似乎找回了点场面。 他带着略微傲慢的语气：“知道我为什么不签你人，只买你的歌吗？” 麦子善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个所谓的李洛。 “因为我觉得你没什么前景，而我的眼光，一向很准，你的歌风格是有点与众不同，凭我的经验，你的歌，和曾经昙花一现的甲壳虫乐队有一定的相似性。”李洛缓缓说道。 麦子善这时坐正了身子，开始重视此人。 能一眼识别出摇滚乐的源头，说明这人涉猎极深，水平很高。 “这种独特风格的音乐，向来是前奏过长，爆发在最后，并且强调歌词的深意，这些特点，和当下市场的需求并不吻合。”李洛继续说道。 “很显然，你很擅长这种风格，但擅长不代表能挣钱。” “我来之前是分析了你的后台数据的，我向来是做好调查再决定，我发现，你的抖音账户到现在也没收到多少礼物，顶多几个小火箭，算是到头了。” 麦子善依旧不说话，因为这个李洛说的的确是对的。 没有太多人打赏。 连三个小火箭，其中俩都是杨笛给的。 李洛仿佛胜券在握，继续说道：“这是因为你的粉丝群体，你的风格决定了你的粉丝群体就是中年男人，还有一小部分喜欢叛逆的学生，而他们的付费习惯，注定了你的歌商业价值不大。” “他们会把钱放在孩子的读书上，会放在家里的水电费上，会放在房贷上，但就是不会放在听歌上。” “你唱的好，他们肯定会给你捧个人场，但不会捧钱场。” “你知道，三千万播放量，放在一个唱情歌的女歌手身上，睡后收入有多少吗？” 李洛伸出三个手指头：“三百万，起码的。” “而你，就挣了几个小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