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赵琦站在水边,手上玩弄着一柄骨刃,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要说是咱们宗那些炼毒的出来也就算了,你一个白骨洞的弟子,也懂这些?” “想讨好周师兄,也不用做得如此明显吧?” 两句话下来,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张无机,周阳则是无悲无喜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张无机脸色平淡,他只是径直越过面露嘲笑的赵琦,走到周阳与老孔身边,一脚将这傻愣愣在原地发呆的凡人书生踹到水里,随后俯身盯着水面查看了片刻。 “那名女子。” 张无机指着隐隐约约在水底,透过那水晶似的物质流露出的身影,说道:“应当是本宗万年前的太阴弟子。” “而那个男人。” 他指着盘坐在女子对面的男人,接着说道:“应当是修炼了一门异常强悍的阳性功法,而且修为远远本宗前辈,导致两人交手到了最后关头,前辈为了与男子同归于尽,利用太阴魔剑施展了什么不得而知的手段。” “两人的手段恰好形成了绝对的水火平衡,并且打碎了龙门山,渝水漫灌,淹没了二人身形,太阴魔剑的寒气将水冻结,距今万年之久。” “然后呢?” 周阳闻言点点头,问道。 “万年之久,也就是说,即便这渝水灵气再稀薄,那太阴魔剑周围的寒冰,都已经达到了万年冰魄的水准。” “万年冰魄是什么情形,想必大家都知道。” “若没有专业手段,现世的一刹那,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被冻成冰疙瘩。” “十辈子都出不来的那种。” 所有魔宗弟子倒吸一口凉气。 “那这位郑和颐师兄,我们应当如何做呢?” 张无机闻言,神色有些怪异,与周阳并肩走上岸,甩干衣袖,沉吟片刻后说道:“万年冰魄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 连此时的赵琦都已经被张无机的陈述所吸引,不由得问道。 张无机一扬下巴。 “那两个人。” “他们很有可能还活着。” “不太可能吧?万载过去,什么神魂都衰亡了罢?” “若是太阴剑连神魂都能冻结呢?” 嘶 无数的吸气声响起,众人只感觉此时遍体生寒,也不知是离太阴魔剑太近,还是看到了两个万年老不死。 周阳眼中阴晴不定,他此时甚至由于控制不住情绪,脑袋上的头发燃起了幽幽紫火,火势逼人,靠近他的都会感觉到自己浑身燥热,五心烦闷,不由得纷纷后退。 “万年冰魄我可以处理。” “紫炎焚天,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不过这位师弟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诸位觉得呢?”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迷茫,无人开口。 这时候,张无机说道:“如果周师兄有这样的自信,那就从本宗前辈那边开始着手,最好是不要伤到她,将太阴魔剑与她隔绝开来。” “太阴魔剑,就暂且与那男子一起冻着吧。” 周阳面色略微有些阴沉,他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柄稀世魔剑,即便众人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也知道他此时心中一定是充斥着渴望。 “周师兄。” “不如直接叫长老来?” “以咱们的修为,我估摸着暂时处理不了。” 赵琦忐忑地凑到周阳身旁,低声道。 周阳闻言,脸色更显得阴沉了几分,随后他也不避讳众人,直接道:“能够发现太阴魔剑是大功一件,若是能将其顺利带回宗门,更是泼天的功劳,届时在场的诸位想必都能分一杯羹。” “若是几位魔主大人高兴,赐下天罡功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说呢?” 魔宗弟子们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起来。 天罡功法,对于处于地煞分支的魔宗弟子们拥有极强的吸引力,并非是地位的象征,更是有了一丝成道的可能。 地煞之所以为地煞,就是因为相较于天罡功法,都存在一定的缺陷,随后并非不能走到最后,但是走到最后的机会实在不大。 “但凭周师兄吩咐!” 众人纷纷表态,周阳满意地笑着,朝众人点头。 “那么今日,咱们就弄干这渝水!” “郑和颐师弟,这体力活儿,还得麻烦你了。” 周阳笑眯眯地说道,随后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 “这里是五颗本脉独有的紫火元阳丹,一颗下去就足以抵得上金丹修士数日的修行。” “劳烦你搬几颗石头来,堵住这渝水。” 张无机脸上露出一丝假笑,手却丝毫不慢,将那丹药攥在手中,义愤填膺地说道:“周师兄吩咐的,我郑和颐自然义不容辞。” “还请等待一段时间。” 张无机左右眺望了一番,看准了山脚的某处乱石堆,便朝那边赶了过去。 来到那附近,张无机作势挑选石头,沿着某個巨石绕了一圈,到其背后,迅速掏出那仙庭玉板,指尖飞速划过,写了几个字。 【龙门山,渝水畔,发现太阴魔剑!】 【速来支援!】 此时的江州城,清风正陪伴那仙庭特使郭文龙,在群仙楼大快朵颐,桌上山珍海味堆成小山,美酒仙酿余味无穷,他脸颊红的像被姑娘亲过一样,毫无形象地荡笑着。 这他妈才是生活嘛! 凭什么张无机在魔宗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就得在他附近心惊胆战,随时待命! 老子今天罢工了! 刚想到这里,清风就察觉到了储物戒中的玉板震动。 哼! 老子喝多了,没感觉到! 清风略微走神后,又迅速端起手中酒杯,狠狠地一饮而尽。 “来来来,清风老弟。” “咱们再喝一杯。” “听说你有一次被魔宗抓住,受了点苦头,老哥我最听不得这些,你一定要多喝,才能抚平我受伤的心灵。” 清风身旁,同为仙庭联络人的男子,已经是醉酒状态,搂着清风的肩膀不撒手。 “喝!” 清风也是来者不拒,笑嘻嘻地与之碰杯。 “你们先吃着,我吹吹风。” 过了不知道多久,清风感觉自己脑袋发沉,胃中反酸,实在有些顶不住了,随后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 被那寒风一吹,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掏出玉板,点开消息,随后轻咦出声,随后眼睛越瞪越大,嘴唇颤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这这这” “粗大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