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夜。 汉王府邸。 寂静的凉亭昏黄的烛火摇曳,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相对而坐,彼此对望着彼此,场面显得格外诡异尴尬。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是不岔的瞪了一眼,怡然自得悠闲喝着热茶的赵王朱高燧,面脸幽怨的出言道: “不是啊!” “老三,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之前在老大的府邸中,不是说好了,吃好喝好之后,咱们就各回各家的吗?” “你这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我跑来我府邸中做什么?” “刚刚凯旋回京,又是刚刚于太子府邸中聚会结束,更是当着太子一家子的面,说了各回各家的话。” “你这样搞,这样整的话。” “倘若被老大那新笔趣阁给知道了,你是真的一点不怕他胡思乱想吗?” “有必要吗?” “虽说咱们三兄弟已经是把很多的话都给说开了,但是有些事情咱们该注意影响,还是要注意影响的好不好?” “稍稍微的顾及点,当我拜托你行不行?” “倘若都依照你这般性子使然行事的话,稍有不慎引起别人的猜忌,咱这好不容易维持的和平局面,怕是瞬间就得被你给直接打破。” “届时势必回到以往那般,咱们三兄弟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和提防,那样的日子和感觉,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咱能不能够正常一些,能不能够稍稍微的长点心啊?” 说实在。 朱高煦是真的不想答理眼前这个如同二货般的赵王朱高燧。 就方才入府邸的时候,朱高煦甚至都不想让其入门。 何奈别人脸皮够厚,指着自己身上的疤痕,叙述着自己远征倭国本土是何等的艰难,一系列等等的言语,可谓是把朱高煦给整的极为的无语。 最后实在是真的没办法,不得不收回口谕,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给放了进来。 不然的话,他是真的不敢保证,以朱高燧这般不要脸的性格,究竟能够整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 听了这话,感受着凉亭弥漫的幽怨情绪,朱高燧不置可否地的笑了笑,完全不见任何的尴尬,就如同一个没事人一般,仿佛朱高煦说的那人不是他一般,自顾自的出言道: “老二” “行了,行了,行不?” “既然都已经让我进来了,还说那些个屁话,搁这里抱怨过去,抱怨过来的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 说到这里,朱高燧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继续道: “这不是离去时日够久。” “咱想你了吗?” “想与你单独叙叙旧。” “此事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别说老大想有的没的,就这事情咱当着老大的面都敢说。”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咱们两人又没有真的谋划什么,要对老大不利的事情,这有什么好避讳,好忌讳的事情?” “再说了,以咱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般长时间没见了,一起单独聚一聚怎么了?” “以咱们两人关系,倘若真的私下不相聚,私下叙旧,你信不信老大怕是想的更多都有可能?” “老二”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上,你越是避讳,别人越是想的多,越是觉得你有什么,为此还不如老老实实,该如何就如何。” “如此,更表现出咱们两人之间的坦荡。” 朱高煦:“??????” 得勒。 感情这还成了他的不是了,感情这还成了他不够坦荡,成了他做事喜欢遮遮掩掩的了呗。 好人都是别人,就他一个人成了坏人。 想着,想着,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瞪了其一眼,讥讽道: “得得得” “歪理邪说,没人是你的对手。” “你赢了,行吧?” “说说吧。” “以你个新笔趣阁,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少给我面前鬼扯什么,想我、叙旧之类的鬼话吧。” “直接说你的真实意图吧!” “究竟想说什么” 听了这话,朱高燧微微怔了怔,满脸幽怨道: “怎么就这些个都成鬼话了,老二你这般说,可真的是太伤我的心了。” “咱可是你的亲弟弟,有你这般当哥的吗?” “有你这般想自己兄弟的吗?” “哎” “难受啊!” “你”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朱高煦懒得搭理这家伙,跟他浪费时间,大手一挥沉声打断道: “行行行行” “没有是吧?” “就是单纯的想我了,想与我叙叙旧是吧?” “挺好的。” “那么现如今,咱们私下面也见了,我府邸中你也来逛了,茶也喝了。” “时间也不早了。” “咱就此作罢,各回各家。” “没意见了吧?” “咱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精神,今日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早就疲倦不知几何了,时候也不早了,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拜拜了” 说着,朱高煦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往府邸深处厢房中休息。 见此情形,原本还一脸幽怨,正欲说些什么的赵王朱高燧,此时此刻那是真的完全坐不住了,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伸手一把拽过正欲离去的朱高煦,急忙开口道: “哎哎哎哎呀。” “老二,老二不至于,不至于吧!” “真的是,你个家伙也是,现如今连半点玩笑都开不起了,动不动就直接撂挑子不干。” “你可真的是我哥,真的是我亲哥。” “行行行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见着生拉硬拽不让自己离去,并且已然服软的赵王,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讥讽道: “老三啊!老三!” “你说你这新笔趣阁是不是贱啊!” “方才让你说,非要搁这里扯东扯西的。” “得勒。这会别人要走了,你却是有话要说了,你可真的是个人才啊!!” “真的是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真的是厉害” “行,既然有事那就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给我整那些个有的没的。” “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倘若你个家伙再敢如之前那副模样,咱可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哈。” 言语虽轻,不过此间的坚决之意,却是不容半分忽视。 于此,朱高燧自然不是傻子,自是听出了此间言下之意,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也不敢在浪费时间,去瞎扯别的有的没的。 随即,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沉声道: “老二……” “问你个事情。” “之前咱们三兄弟,曾有探讨过。” “待往后,我们老大会允许我们两人带领将士离开大明本土,前往他地征战立国。” “此事你可还记得?” 朱高煦闻言不禁愣了愣,有些没闹明白,其为何会突然扯上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在这之前的时候,他们三兄弟不都已经说好了的吗? 这会怎么又把这个问题拿出来说?【。3。】, 令他这会一时,有些没闹懂,朱高燧有想要做什么,或者又有了什么样别的想法不成? 想到这里,朱高煦挑了挑眉,毫不避讳的道: “是的。” “这个问题之前不都说过吗?” “怎么的?” “老三,难道你这跑了一趟倭国本土,把脑子给整坏了,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还是说你又有了别样的想法?” “我可跟你说,这个事情,你可别给我瞎胡来啊!” “可明白?” 说着,说着,朱高煦双目微眯,目光骤然变的深邃凌厉了起来,直勾勾的与之对视。 此时。 不怪朱高煦如此想。 实在是,这些年以来,他本人已经算是不靠谱的人了。 但是比起朱高燧这个家伙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现如今朱高燧又突兀的问出这样的话,令他不得不生疑,担心这个新笔趣阁不会又有了什么想法吧! 真要是有! 那整不好,真的要将他们三兄弟,好不容易给平和下来的关系,给整的恢复以往。 为此。 他如何能够不郑重? 朱高燧自然不是傻子,也是瞬间猜到朱高煦为何如此作态。 随即,他没有任何犹豫,连连摆手出言,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别激动,先别激动。” “听我说完,听我说完行不行?” 对此,朱高煦愣了愣,随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示意,倒也没有再说别的言语,静等他的后话,同时心中也极为好奇,这新笔趣阁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想要做什么。 “呼……” 见其不言语,不拿话硬怼自己,朱高燧也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定了定神整理了一番思绪,沉声道: “老二啊!” “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就允许咱们远离他处,前往别的地方开疆拓土,称雄做祖这个问题。” “当然我不怀疑老大的真心。” “但于这个事情上,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咱们倘若使离去,想要在外面开疆拓土。” “那么势必就需要将士,要有兵才行。” “但问题是……” “后面咱们离去时的将士从哪里来?” “那可是远离他乡,于异国他乡去征战沙场啊!” “且又没有任何的后盾,亦没有朝廷的任何补给。” “一旦离开了大明地界,那么我们也势必与整个大明没有任何牵连和关系。” “倘若不早早的陪养可用的人,待到我们想要离去的时候,谁愿意跟我们走了?” “这个可开不得玩笑,别到时候老大让我们离去,结果没人愿意随我们离去,那就真的有意思,那就真的搞笑了。” “你可想过这个问题?” 说罢。 朱高燧一脸忧郁的陷入了沉默。 得勒。 还以为什么事情呢! 感情就这个事情。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朱高燧这新笔趣阁不傻,居然能够自己想清楚,能够自己想明白。 他还说,待明日上朝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给这个家伙提个醒,让他提早的做准备的。 现在这个家伙,倒是自己提出来。 得到确切的答复,知道了朱高燧真实的目的。 朱高煦原本提起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随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嗨……”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问题,感情就这么个事情。” “哈哈哈……” “小问题,此乃小问题。” “之前我还在想,这段时间找个机会,让你可以慢慢的往这个方面准备了。” “结果还未来得及给你说这个事情,你倒是主动问出这个问题来了。” “很简单……” “你不是拥有自己的封地吗?” “于封地中,你可以开始慢慢的做你方才所谓的准备工作了。” 此言一出。 朱高燧不禁有些发懵,直接愣在了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不是! 这么随意的吗? 就这么干就可以? 搞得朱高燧都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除了问题,听错了。 做梦都没想到,朱高煦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着,想着,朱高燧面色惊疑不定,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不是……” “老二,就这般就可以了吗?” “此事,你确定不是故意坑我?” “这般大张旗鼓的,老大能够同意?” “纵使老大不说什么,那些个重臣,能够不弹劾?” “老头子的那一关能够过的去吗?” “事情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得勒。 被迫害妄想症又开始了。 对此,朱高煦也并未与之纠缠,抬头回望了过去,沉声道: “说来说去,不就是怕我坑你吗?” “那这还不简单吗?” “你倘若真的担心,直接可以给老大求证。” “甚至你都可以去,是我让你去问的。” “这般……” “还担心吗?” “还有必要担心吗?” “嗯?” 话已至此。 虽依旧觉得有些天方夜谭,朱高燧也不得不点了点头应承,道: “行行行……” “那我找个机会,跟老大好生的说一说这个问题。” “得勒。” “你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