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竟敢出现在我与赵卒长面前,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今日,我张延年,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延年可不管那两名亲兵如何,指着路远怒骂道。 若说这里谁最想杀路远。 他自认一定是自己,绝不会输给赵卒长半分! 自上次在与对方争夺长枪,比拼力道受辱后,他在同乡里,几乎成了笑话。 除了赵卒长手下之人,所有亲兵,都当面嘲笑他。 吃饭的时候,根本不能上其他桌。 走到哪里,都被那些人指指点点。 甚至有人就那么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废物。 而旅帅,连正眼都不再瞧他一眼。 他知道,自己在旅帅帐下的前途,已是尽毁。 每每被别人讥讽时,他也不敢大声反驳。 但心里的恨,全都记在了让他陷入如此境地的路远身上。 他无数次,去与赵正商量,如何才能除掉对方。 未曾想,今日,他们十余亲兵顺着马车印追杀到这里。 这路远竟也误打误撞跑了过来。 当真是地狱无门他来闯! 想到这里,他拿着刀,指着路远,对着旁边之人喝道: “这路远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想逃跑。 当逃兵,是死罪。 兄弟们,随我一起,杀了这逃兵,旅帅那里,由赵卒长与我去说!”。 张延年拿着刀指着路远,向着旁边人呼喝,没有向前。 他即便再是愤恨对方,也知道,自己不是其对手。 当初,与对方比拼力道时,他就已是不敌。 而后,这路远,竟似每天都在变强。 攻下清平县城后,对方与人对战训练时,几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他张延年若是打前锋上去,怕也是会被一枪捅翻,所以他极力鼓动着旁边的人上去,待到围住了对方,他再出手。 旁边没人动。 几乎全都鄙视的看着张延年。 张延年这废物,上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后,早已谈不上什么地位。 甚至连伍长都没有当上的亲兵,都已瞧不上他。 他们,哪轮的上这废物呼喝? 况且,这路远之强大,谁人不知? 谁敢第一个上? 他张延年站在那里不动,要自己等人上去当炮灰? 真就他自己精明?当别人都是傻子? 此时,路远目光从赵正身上抽回,看向旁边拿刀指着他的张延年,笑道: “你也在这啊! 好!赵正还有你,你们两个的仇,我今天一并报了。”。 这张延年,当初分粮时,亲手克扣他的粮食,早是已上了他的必杀名单。 而后,充当这赵正走狗,次次为难他。 这家伙,在他路远的杀人本本里,屈居第二,仅次于赵正。 听到路远之言,那些亲兵脸色都难看起来。 包括先前劝说招揽的那名亲兵伍长也是怒喝道: “路队长,不要自误!”。 而先前就指着路远骂,担心自己亲兵地位受影响之人则喝道: “这路远,狼子野心,竟要对亲兵出手,此乃旅帅之大忌,我等不如就此擒了他,带到旅帅面前,由旅帅发落。”。 在一片叫骂声中,赵正毒蛇般的盯着路远,大手一挥,朝着亲兵们下令: “杀!给我杀了他!!不要留活口,当场杀了!! 即便事后旅帅知道此事,一切后果,也由我来承担!!”。 赵正被对方那生吞活剥视线盯的心惊胆颤,他此时再也无法忍受。 再也不去顾忌什么。 即便旅帅知道了,自己擅作主张打杀了路远,可能会处罚于他。 他也必须要如此做! 绝不能再等! 对方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每多过一天,对方给他的压力便越大。 每多过一天,他梦中惊醒的次数便越多。 他已不能再等。 不敢再等! 此时,此刻,便要在此地,当场结果了这路远! 不然,他迟早会因为无法承受这般压力而崩溃。 听到赵卒长下了令,所有人,第一时间,便朝着路远围聚而去。 赵正是他们的卒长,既已下令,他们必然要遵从。 而且这路远如此嚣张,当着他们的面,要打杀亲兵,甚至要打杀赵卒长。 如此目无尊卑,便是挑战他们这些旅帅亲兵的权威,更是触了旅帅大人的逆鳞。 只要把对方擒住,抓到旅帅那里,必然是会被旅帅处死。 不过,既然赵正已说,直接打杀对方便可,一切后果由他承担。 那他们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而且,他们心里也是极乐意当场打杀的。 毕竟,这路远很强,强过他们所有人。 擒住对方,可比打杀,难度大了太多。 若是对方激烈反抗,指不定他们还得折上那么一个两个。 此时,他们同时围攻,不做任何顾忌,直接砍杀。 这路远,即便再强,也绝无可能翻出浪花来。 几人把路远围的水泄不通,与先前围攻那三名护卫一般,虚招连连,意在迷惑对方,等对方露出破绽。 好轻松拿下。 而此时,赵正,死死的盯着路远,除了还抓着夏轻语不给她逃脱外,已是屏住了呼吸,不再伸出咸猪手了。 夏轻语,也是松了口气。 那精瘦的匪徒,竟真是要与这些淫邪匪徒决战。 而且是一打十。 她虽不认为对方能取胜,心里隐隐为对方担心。 但也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谁。 竟能给到那些匪徒这般压力,十余人围攻一個,竟没一个敢直接上前的。 全都是在那里摆弄着兵器。 而旁边这个淫邪匪首,似乎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刻,便被惊吓住了。 面色都有些白,一脸凝重的看着对方,对她这边,都是不管不顾。 而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夏元,过了这么久时间,终于是有些缓过气来。 肚子虽然还是很痛,但已并非不能忍受,此时抬起头,也是看向那十余乱匪。 他虽被赵正踢的极痛,但也还是听得见,这些乱匪的谈话。 似乎,这后来的乱匪,与这乱匪首领,有很大的过节。 此时,两方爆发了内乱。 一方,是这后来的这乱匪。 另一方,则是匪首带领的十余人。 他倒是有些佩服,佩服这个后来的乱匪,瘦成这样,也没比他这个书生强上许多,竟敢一个打十个。 他看着那人,暗自为对方捏了捏拳头,希望对方能赢。 虽然知道希望极其渺茫,虽也不知道,对方若是赢下,会如何待他们兄妹。 但总不会比他们兄妹现在的处境更差。 捂着肚子,目光锁定那即将爆发的战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