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秩序之主

亚伦干咳了一声，毕竟这件事自己确实有些不地道，但当时形势所迫，能换取亚当出手挡住欲望母树降临的也只有《格罗塞尔游记》了。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看着赫密斯的那道虚拟人格，亚伦斟酌着开口：
“你准备对那条心灵巨龙出手？”
虽然嘴上问着这个问题，亚伦心中却在思索着，有些拿不准究竟是赫密斯自己的想法还是亚当的引导。
晋升天使后，祂的灵体已经与失序之国高度融合，就算身处集体潜意识大海，没有真正成就“空想家”的亚当也无法轻易窥探祂的想法，那几乎相当于直面不相邻途径源质的污染。
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赫密斯抬起右手，用食指于半空勾勒出了一道道闪烁微光的纹路。
这些微光就像是来自最深层的梦境，化作无形的屏障，隔绝了与周围集体潜意识大海的联系。
亚伦眸子微眯，却并没有出手阻止。
虚幻海洋深处传来的层叠呓语声褪去，赫密斯温和的笑了笑，脚下的心灵岛屿上光芒汇聚，勾勒出了一间古朴的藏书室。
整齐排列的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本本封皮各不相同的书籍，即使以亚伦如今的知识储备，竟然也有一些文字无法辨认，这种独特的风格让祂莫名联想到那位冰山中将的船长室。
看着有些诧异的亚伦，赫密斯坐在了藏书室最中心的高背椅上，指了指对面等高的石椅，态度温和的说道：
“请坐。”
随手从书架上抽取了一籍，看着硬壳封皮上勾勒出的奇异符号，亚伦只辨别出这似乎与巨龙语有关，但却不得其解。
“巨龙语的分支，还是古老年代的某种遗落语言？”
压下心中的疑惑，亚伦带着这，坐在赫密斯的对面，一张宽厚的石桌适时浮现，横隔在两人中间。
清澈的眸子审视着随意翻阅书册的亚伦，赫密斯的语气变得缥缈，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我是在第二纪尾声，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双生年代’时成就的天使，那时的人类都只是其他种族的附庸和奴隶罢了。”
“我所在的部族，在巨龙一族的统治下，比起附庸更像是口粮。”
亚伦难掩诧异的抬头，原本祂还以为这位人类先驱者是在那位造物主收回古神权柄，观摩第一块亵渎石板后才晋升的天使。
毕竟在那个混乱黑暗的年代，最底层的人类别说成就天使，恐怕连半神都是奢望。
感受到了亚伦的疑惑，赫密斯笑了笑，手指轻扣桌面，书册上难以辨认的古老语言转瞬间便被古赫密斯语替代，随意解释道：
“这些都是我当初留下的随笔，包含了我自己创造的一些奇怪却有效的法术，也算是我对那个年代最后的回忆。”
没有了语言上的障碍，书册上的内容瞬间便被亚伦全部读取，复盘着那些极具“秘术导师”特色的法术，祂猛地仰头，有些不确定的反问道：
“你最初的途径是‘者’？”
很轻松便理解了这个有些拗口的问题，赫密斯神色平和的点了点头，后靠椅背平静开口：
“并非所有的巨龙都是嗜血疯狂，视人类为食粮。”
“至少比起‘空想之龙’安格尔威德与‘噩梦之龙’阿勒苏霍德，我所在的部族供奉的那位‘智慧之龙’更愿意让自己的附庸变得更有价值。”
“也是在祂的手下，我才能顺利晋升序列3‘洞悉者’，至于祂的身份，你应当已经知晓。”
幸亏有着失序之国的屏蔽，不然亚伦心中的新笔趣阁之声恐怕早已回荡在整个心灵岛屿，着实没想到赫密斯与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的那条二五龙还有这种关系。
震惊之后心中的一些疑惑随之解开，一个个念头浮上心头：
“之前便有疑惑，单纯的观众途径，权柄更多的体现在心灵领域，哪怕是观摩了第一块亵渎石板上的纹路，借鉴了其他语种，也很难创造出划时代性的古赫密斯语。”
“而‘者’途径代表的是‘全知全能’里的‘全知’，同时拥有两条相邻途径权柄的赫密斯倒是有可能创造出一门直接引动非凡力量的语言。”
“毕竟创造古赫密斯语一定程度上可以等同于创造一种适用性极广的秘术，嗯，也不能排除那条二五龙暗中出手帮助的可能。”
“相邻途径晋升天使后所需要的锚只会更多，在信仰均被古神以及从神们瓜分的双生年代，还有什么比创造一门传播久远的神秘学语言更适合当时的赫密斯。”
“只要古赫密斯语还在使用，祂就不会缺少稳定状态的锚。”
看着安静坐在对面，给自己留下足够时间思考的赫密斯，亚伦眸子微眯，有些怀疑当初并不缺少锚的赫密斯创建心理炼金会前身这个隐秘组织，是受到赫拉伯根的授意。
而大灾变后，以空想家为根基之一，在亚当身上复苏的远古太阳神察觉到了赫拉伯根的觊觎，果断出手，直接让赫密斯在心理炼金会中边缘化，却又保持着与赫拉伯根的默契，让赫密斯加入了黄昏隐士会。
一些问题获得了解答，但更多的问题却不断涌现，亚伦有些看不懂这位古老天使真正的立场，以及对付东切斯特郡那条心灵巨龙艾瑞霍格究竟是谁的意志。
虽然无法解读亚伦的内心，但最清楚直观的情绪颜色并不受影响，赫密斯安静等待了片刻，等亚伦的情绪颜色趋于稳定后，才继续开口：
“双生年代混战不休，即使是从神也陨落了不少，我晋升天使的特性便来自于空想之龙麾下陨落的一名从神，‘洞悉之龙’艾瑞霍格。”
艾瑞霍格！
亚伦不由得愣了一下，沉吟了许久才斟酌着开口：
“你知道东切斯特郡隐藏着的那条心灵巨龙自称什么吗？”
赫密斯神色平和，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的回应：
“艾瑞霍格”
见赫密斯没有继续补充的意思，亚伦眉头微皱，不由得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