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关矗立在明浩帝国西北边陲,用血色山石筑建而成,如同一双翅膀将帝国疆域护住。 昨夜一场暴雨把赤羽关的城墙洗得干净,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关上,将三皇子萧明手持长枪的影子拉得很长。 三皇子萧明旁边站了一些战将,他们眼中没有雄关,没有太阳,唯有三皇子。 明浩帝国的子民都知道,萧明是战神,明浩帝国能收服晋行国、明宋国等八国,定都明都成为帝国,全靠萧明一人。 甚至有人说,明都的明,不是明浩帝国的“明”,其实就是萧明的“明”。 这些战将都以跟在三皇子萧明身边为荣。 但明浩帝国的子民不知道,为何三皇子会在十年前北征时忽然败退,进而上表请罪,随后浩帝下旨,责罚萧明永镇赤羽关。 这些战将却知道,一切的根源都在一个女人身上。 而这个女人正踏着光明,一步步从城墙下走上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小的紫金坛。 女人穿着乳白色的衣装,身形轻盈,肤白如雪,吹弹可破的脸上,镌刻了世间少见的绝色。 然而,容貌仅仅是一种点缀,女人眉宇间那种高傲和华贵令所有人不敢直视。 她叫舞风,天上舞动的风,是天仓部遗族天女。 天仓部,就是三皇子萧明十年前北征的部落。 遥想当年,萧明挥师北上,舞风带兵迎战,两人于沙漠中大战七场,前六场各有胜负,第七场两人亲自上场厮杀。 哪知道,战场上狂风起,沙暴降,不仅把两方兵马打乱,也将两人卷入沙漠暗河。 沙漠暗河中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只知道的是,两人从暗河中逃出后,舞风弃了天女身份跟随萧明,而萧明也率兵返回,上表请罪。 十年了,舞风颜容不老,曼妙依旧,她走上城墙,四周战将立即悄然退去。 “公子” 舞风走到萧明身后,轻声道,“汤熬好了。” 三皇子萧明转头看向舞风,阳光中,同样世间无双的俊秀,还有那紫金甲胄都无法掩盖的绝世杀气,正是征服舞风的魅力。 “辛苦你了” 萧明的声音很温和,比吹过两人的晨风还要轻柔。 “你才辛苦呢” 舞风微微一笑道,“你这伤及本源的安排,怕是再有十年都无法弥补。” 萧明拿起紫金坛,安静的喝了,又说道:“有个好消息跟你说。” 舞风收了紫金坛,同样平静的反问道:“是祖爷爷那边传来的?” “是啊” “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 萧明握住舞风的手,回答道,“昨夜刚刚接到飞剑传书,他老人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那” 舞风偎依在萧明怀里,抬头看看萧明道,“我也有个坏消息跟你说。” 萧明的口气也异常平静,反问道:“是明都那边传来的吧?” “是啊” 舞风的回答跟萧明出奇的一致,“凤歌有十万火急传来,孟妃派杀手已经离开明都,很快就会到赤羽关!” “唉” 萧明抬头,看看太阳,叹息道,“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既然已经上表明志,放弃帝位,他们为何还要置我于死地?” “你呀” 舞风笑道,“你是战神,是明浩帝国子民心中的帝王,你不死,二皇子怎么可能有机会?” “好吧” 三皇子萧明耸耸家,说道,“看起来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可惜,不等他的话音落地,舞风身形一颤,忽然从他怀里脱出,如玉的双臂一扬。 “嗖” 一双洁白的羽翅自她背后生出。 “呜” 舞风的脸上生出凝重,展动双翅直飞上天。 “怎么了?” 三皇子萧明也脸色微变,足下生出云朵,跟着飞上天空。 “有种邪恶的气息” 舞风眼睛盯着天空,脸上的恐怖愈发浓重,她一字一句道,“正在悄然降临!!!” 萧明不敢怠慢,手中长枪一抖,冲着身下众将吼道:“敌袭,速速布阵迎战!” “敌袭?” “布阵迎战?” 一众战将听得莫名其妙,镇守赤羽关十年,谁人赶来挑衅三皇子? 不过是片刻犹豫。 “呜” 天幕之外有邪风吹起,一抹巨大的血色如同利刃将天割开。 “刷” 初升的太阳瞬间变成血色。 “轰轰轰” 天破了,一道道黑烟夹杂了血和火自天而降! “魔……” 舞风的身形在半空颤抖,惊叫道,“这是魔气,魔火!!” 三皇子萧明眼中闪过异色,他并没有特别畏惧,而是镇定的看着天空。 数不胜数的魔气出现,遍布天穹,而落向赤羽关的其实并不多。 看着道魔气落在远处大峡谷,他立即号令道:“诸将” “魔临” “你等立即安抚民众,率兵出关迎敌!” 不等三皇子的号令传出,“轰”“轰轰”大地晃动,大峡谷内有震鸣之声响起。 显然是黑烟里的东西撞到了大峡谷的地面。 舞风沉吟一声,轻声道:“我去看看” “不” 三皇子萧明摇头道,“我跟你一起!” “不行” 舞风转头看看赤羽关内的民众,摇头道,“你要在此安抚子民,还要领兵布阵,不能离开。” “也罢” 三皇子萧明想了一下点头道,“你速去速回,万万不能冒险” “放心吧” 舞风甜甜一笑道,“我自有本命神通,不会涉险!” 说完,她展翅飞向远处峡谷,地动山摇的所在。 “魔临?” “魔临!!” “魔族降临!!” 一时间,关于魔临的事情便在赤羽关内传遍 不过,赤羽关内的民众很是淡定,虽然血日高悬,黑烟冲天,但他们彼此安慰道: “不怕” “有三皇子呢!” “即便是魔族,也是他的手下败将!” “即便天下都乱了,我们赤羽关也是一方乐土” 众人声音不大,可都听在萧明耳中,他虽然感谢子民的信任,但口中却生出苦涩。 他原本是要遁世的,如今怕是无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