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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总断气的瞬间，萧天歌后颈汗毛倒竖，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窜天灵盖。</br>
“时间到了……”</br>
这四个字，他如同听见一个月前濒死时的低语如出一辙。</br>
他踉跄着，喉咙里发出干涩的笑，原来那神秘声音的主人，竟藏在这支诡异的军队里。</br>
“是他出手了，既然是他出手了……”他盯着把总睁大的双眼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是他出手，要碾碎我不过碾死蝼蚁。”</br>
话音未落，天边骤然炸开猩红火光，震耳欲聋的炮响撕裂长空。</br>
浓烟裹着焦土扑面而来，萧天歌望着远处缓缓推进的红衣大炮，只觉满心希望都碎成齑粉。</br>
这该怎么打？双方根本不是同一个量级的！</br>
只不过这巨大的实力差异，只是影响了萧天歌的一瞬间，他很快便恢复过来。</br>
炮声震得崖壁簌簌落石，萧天歌抓住城垛的手指关节发白。</br>
看着远处黑洞洞的炮口，他忽然大笑出声，笑声里混着硝烟的呛味："好！想要我的潜力，那就来拿！"</br>
他猛地扯开染血的衣襟，火把将身影投在焦土上宛如战神："兄弟们！这山寨守不住了！但咱们活人绝不能被吓死！"</br>
他猛地抽出寒光凛冽钢刀，高喊着："带上家伙跟我冲！冲出去才有活路！"</br>
寨民们攥紧武器的手还在颤抖，却见他转身时眼中燃起疯狂的光："信我！就算死——我也会带你们再活过来！"</br>
随着震天的嘶吼，这群曾被视作草寇的流民，举着简陋兵器冲向了钢铁洪流。</br>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碎石混着木片如暴雨倾泻。</br>
萧天歌看着苦心经营的山寨在火光中坍塌，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br>
再坚固的城墙，在红衣大炮面前也不过是堆脆弱的沙土。</br>
"散开！冲！"他振臂高呼，手中砍刀映着冲天火光。</br>
流民们如离弦之箭分路突围，平日里拉筋锻骨的成效在此刻尽显，他们身形灵活地避开炮弹落点，在硝烟中左突右闪。</br>
萧天歌一马当先，刀锋劈开呛人的浓烟，直取炮阵。</br>
那些炮兵还未及转身，寒光已划过喉间，温热的血溅在冰凉的炮管上。</br>
当最后一门大炮被掀翻，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军营，眼中燃起熊熊战意。</br>
身后兄弟齐声呐喊，残刀断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支从焦土中杀出来的队伍，正以破竹之势，向着敌军心脏狠狠刺去。</br>
然而更让人绝望的是，硝烟尚未散尽，前方忽然亮起密密麻麻的冷蓝火光。</br>
萧天歌瞳孔骤缩——三百余名铁甲卫端着火铳，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死神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光。</br>
整齐划一的拉栓声响起，震得他耳膜生疼。</br>
"不要停！"怒吼声未落，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已撕裂夜空。</br>
火舌吞吐间，冲在前方的兄弟如麦秆般成片倒下，鲜血溅在焦土上蒸腾起白雾。</br>
萧天歌只觉左肩传来钻心剧痛，子弹擦过锁骨带出一道血槽。</br>
他踉跄半步，却在看到身旁少年被打成筛子的瞬间，双眼通红地嘶吼着扑了上去。</br>
砍刀劈开滚烫的枪管，他一脚踹翻最近的火铳手，刀刃在月光下划出夺命弧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