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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目标是河，几人落地之处自然更近的河岸山林，离城门尚远。
这处地势跟阶梯似的几层起伏，边缘是碎石断口，河水自高处落下带起水花四溅，后又归于平缓。若无温如昭指了断口处的水帘，乍一看倒当真不觉这河有何异常。
反正岚岫看不出也感觉不出。带路查探之类的事务一早便打包排给了师姐师兄，她本人则还赖在飞舟上歇着。
“灵气似乎比上回探时平和。”温如昭掐诀稳立河石之上，两指一并朝向水帘断口，指尖细针闪过一瞬银光。
片刻之后她收手落回岸边，冲晏初道，“我对灵气感知不及师兄。师兄怎么看？”
“一样。”晏初淡声答着，人却还站在岚岫那只飞舟近处，连腿都没挪一下。
岚岫趴在飞舟边缘，倚着护栏懒散垂了一只胳膊下来，落在晏初脸边晃了下，跟扇风似的撩着人，随口问道：“所以秘境是开还是不开？”
秘境现世之时，入口处总是极易有大量灵气逸散，这是因为秘境内部灵气葱郁异常，而通口另一端的灵气密度远远不及。这种现象岚岫其实是见识过的。在她曾经误破灵脉秘境的封禁阵法之时，就曾有大量灵气伴随迷蒙白雾一并逸出。那也是秘境内灵气过盛的表现之一。
如今山庙那处的云杉木与院墙直接禁制虽解，但只要能炼气筑基的修士瞥上一眼，便能轻易知晓秘境入口。
按理渲河这处也该如此。但现下怪就怪在明明秘境未开，却先有灵气源源不断往外逸散，丝丝缕缕又并不那么容易被注意到。如今甚至连灵气波动都转而变得平和正常，似乎此处有秘境将开是温如昭的错判一般。
但在这处看似平和的灵气掩饰之下，还隐约夹杂着一丝妖气外逸。
这一丝妖气便是温如昭先前始终觉得怪异却又说不上来详细的异常端倪。作为灵族的晏初只稍在此处一立，不多费劲便感知了出来。他神色微顿，却未立即点明。
“秘境会开，应该就这两日。”晏初挑着答了岚岫的话，随后抬手捉了她那只乱晃撩碰的爪子捞回去了栏杆之上，人也顺带翻身上回飞舟。
岚岫察觉了耳旁风动，偏头微微抬了下脸。
晏初轻巧落地，撩起眼皮看着她，忍不住带了一丝嘲讽道：“飞舟是我开的，你累什么？”
岚岫睁着眼胡扯道：“我动脑子思考了，累。”
“思考什么？”
“怎么安顿这一队人啊。”
这话说得和真的似的。晏初虽不大信，面上一时间也并不能反驳她什么。岚岫冲晏初微一挑眉，随后转脸看向另一边的四师姐。
温如昭此时转与莫夕离一并清点弟子人数。一行人齐刷刷的青白宗门校服，不管走哪其实都有些显眼。
岚岫继续趴着护栏，微微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四师姐”。
温如昭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