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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岫问：“我们此行要避人耳目吗？”
温如昭思索片刻后道：“不必，不过最好不要过分张扬。”
岚岫“噢”了一声，笑眯眯道：“那我们暂且入城落脚呗。”
带队的是她，统管弟子的也是她。于是一行人遂了岚岫的愿，入了最近一座城。
刚才来的时候她便有注意到，这一片里城镇相连，熙熙攘攘，与琢光山脚那又小又孤零零的小镇简直天差地别。单是外城一圈便立了高高的城墙，城门入口还有穿了甲胄的士兵把守，严阵以待。
城中高庭楼阁林立，长街交通房屋错落，光是先前掠过时从上空远远瞥上一眼，都能感受到其繁荣热闹。
这大约便是小乡与城池之差。
进城之后感觉更甚。城中连官道都更宽阔敞亮，茶楼酒馆皆串了灯笼在高阁檐角，鹅黄暖光照亮一片，人声鼎沸。长街巷道人来人往，其中混了锦衣负剑的仙道弟子，乍一看下似乎比他们还要显眼。
不过岚岫只略微扫了一圈，干脆地挑了间顺眼的客栈入店，把琢光宗的弟子分做两桌，她和师兄师姐们坐在一处，正认真挑着菜单。
金丹期以上的弟子皆可辟谷，几日不吃其实都成不了多大问题。大约从前外出历练没有过这般奢华体验，一个个正襟危坐，只要了茶。
可见纯粹某人私心了。
“岫岫，大师姐到底给你分了多少灵石出行啊，够这样挥霍？”莫夕离支着脑袋看了半晌，忍不住道，“人间城池也有收灵石作通行货币的，你确定撑得住？”
岚岫淡定地夹了一筷子菜，心道她镯里灵石私库存储可不少。
有这般富裕身家，她必不可能委屈了自己。
不过听莫夕离如此一说，岚岫又莫名生了一丝好奇：“为何凡人也能用灵石作通行货币？”
于一般人而言，所谓灵石与一般的石子并无差别，至多成色更好一些，却还是比不上金银钱币好辨价值。
“因为有的城镇之内有仙门与小国并立，为讨好仙门添了灵石作流通货币。”莫夕离仔细解释了一句，末了又挑眉反问，“岫岫知道这世间规则是何种景象吗？”
“知道啊。”岚岫自然答道，“五宗一寺十六国嘛。”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左手边的晏初摩挲着茶杯的动作一顿，抬眸投来了有些诧异的目光。
岚岫从容将碗盅里的食物送入唇中仔细吃净，才弯起眼眸回看晏初，笑得很是揶揄：“怎么，看师兄这表情，是觉得我不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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